冷冽不知道這樣做究竟對不對,也不知道耗盡妖力來救這些人值不值得,但是他已經無法收手了。
他把這幾千年的妖力統統化為靈線,阻止了飛機的墜落。
他竭力控制著飛機平穩下降,可是他卻因為妖力被飛速耗損,而變得昏昏沉沉。
在飛機平安降落之前他不能就這麼放棄,他要救人。
“嘔。”他突然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他自嘲地笑了笑,看來人間富貴二十年,妖力倒是退步了不少。
不知怎得,他越笑越開心,越笑越大聲,因為他想起,在當年的那場風波之中,他誰也沒有救下。
那天早上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他帶著滿身的戾氣與傷痕,踉蹌著走回了琉焰谷,手中拿著長長地一條九香藤。
“請問是冷冽冷少爺嗎?”他還沒進谷,就被一個穿著仔細的人給叫住了。
雖然意識恍惚,但是他仍然記得,這個人的樣貌正是琉媚身邊的侍女。
這侍女一臉驚慌,但是姿態卻仍是落落大方,必然是受過嚴格的訓練的,冷冽心頭一緊:“莫不是阿離出了什麼事情?”
那侍女點了點頭,他的心便一下子墜入了萬丈深淵。
“我已經把九香藤帶回來了!我已經帶回來了!快去給琉媚!她有辦法!她有辦法!”冷冽頓時失控,一把抓住了侍女的肩膀,癲狂的喊道。
那侍女想必是有些功夫的,不然普通人就這麼被冷冽一通晃,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不過侍女也沒好到哪裡去,臉色頓時慘白,像暈了車一般,趕緊回答:“十七殿下並非犯病,而是被樹族捉了去。”
聽到阿離並非犯病,冷冽頓時長舒了口氣,但是一聽到是被榴青捉去,心再次提了起來。
一定是昨天殿上的時候,他看出了自己幫助琉媚是因為阿離的緣故,所以才動手捉了阿離來報復他。
榴青心思細膩,他此時面對琉媚處於下風,所以應該不會輕易與自己發生衝突,捉去阿離,應該只是為了威脅自己罷了。
不過原本琉焰王位之爭他就從來沒有想過,只要阿離平安,他從來都覺得任何事情都可以置之度外。
“你把這九香藤拿回去,給了琉媚,讓她處理,務必要找到救阿離的辦法,至於榴青,就當我今日還琉媚一個人情,我去處理。”冷冽咬咬牙,雖說榴青應該不會拿阿離怎樣,可是卻仍在他頭上動了土,他不會輕易放過。
那侍女點點頭,接過九香藤,向谷內走去。
冷冽記得,樹族此次來琉焰朝拜,似乎一直在忌憚著什麼,始終不肯入谷來住,因此他隨即發了一通只有他們西北狼妖一族才識得的訊號彈,便匆匆趕去了樹族的基地。
他一直覺得,心思深重的榴青不會犯這樣貿然與他為敵的低階錯誤,所以他並不擔心阿離的安危,也不擔心自己冒失的衝進榴青的營帳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
他越過侍衛,掀開帳篷門簾的那一剎那,映入他眼簾的卻是這樣一副場景。
榴青滿手血汙,躺在地上的阿離渾身血漬,奄奄一息。
榴青訝異地抬起頭,還來不及看清楚來人究竟是誰,只覺得一道勁風猛然衝了過來。
黑暗與代表生機的力量在空中碰撞,這兩大極端彼此相剋,勝負的關係只能看雙方的強弱。
榴青雖然反應稍慢,可是那千年匯聚的天地之靈氣完全凌駕於並未完全成年的冷冽的利爪之上,這一擊,不只是蘊含著樹木的力量,更是蘊含著天地之氣的強大攻擊。
冷冽一下子被震飛出了帳篷之外。
榴青眼眸深邃,可是其中也帶著一分迷茫:“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冷冽從地上爬起,擦了擦嘴角血痕,冷笑了一聲:“我為什麼來?你這個卑鄙小人!”
正在這時,突然天降一道黑色火焰,一下子打在了冷冽的後背,他渾身一凌,精神也隨之一震,重新挺直了腰板。
榴青嘴角流露出一抹冰冷地笑意,略帶一絲嘲弄的看著面前剛剛開啟境界之門的冷冽。
冷冽對於榴青,此時也是厭惡到了極點,他沒想到榴青竟然這麼不識好歹竟然打阿離的主意。
“難不成你真的成了琉媚的走狗?”榴青眯了眯眼,身周也徐徐地冒出一絲絲飛騰的綠氣。
“今日不殺你難解我心頭之恨!”
冷冽此刻體內的火氣與妖氣,彷彿是火山,堆積了上千年,只待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