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國務繁忙,但朕也不願掃了王爺說大話的雅興。今日放你安然無恙的離開,豈不顯得我西涼無人了嗎?”百里星辰道,大步一邁,繞過桌案,坐了回去。
“以多欺少,該不是西涼皇的待客之道吧?”墨戰華道。
“王爺想如何?”
“上午的棋局,尚未分勝負。”他道,言下之意,這邊該結束了。
“好,半個時辰之後,王爺若還能拿得穩棋子,我們便回去將那盤棋下完。若這半個時辰內,王爺醉了,那便算是你輸了。”百里星辰妖孽般的臉上凝著笑意,言辭間,帶著十足把握。
墨戰華坐了回去。
“王爺,他們分明仗著人多,欺負我們人少。”戰英不滿的道。
他屁股上有傷,坐在錦墩上,分分鐘都是煎熬。倒是章衛,整整一晚沒怎麼開口說話,幾乎沒什麼存在感,倒是十分的安全。
墨戰華眸中閃過一抹促狹,“所以,本王並沒打算與他們喝酒。”
他再怎麼千杯不醉,也扛不住不住西涼這滿朝文武的酒量。何況,這殿中還坐著一個酒量幾乎與他旗鼓相當的西涼皇!“西涼皇陛下,這麼幹喝也沒意思,不如來個行酒令吧。”
“主遵客便。”百里星辰錶示沒壓力。
墨戰華一旋,掌心中多了五枚棋子。白玉的質地,比普通棋子看起來更加的精美昂貴,光澤溫潤。他將棋子託在掌心之中,清幽的語調道:“便拿這五枚棋來做莊,若是猜中棋子數量,那便莊家喝,手中有幾枚棋子,喝幾杯。若猜不中,那就猜的人喝,猜多少喝多少。如何?”
“聽王爺的。”百里星辰典型的來者不拒。
自家皇上都點頭應了,做臣子的自然不能駁了帝王的面子,紛紛點頭應了下來。
於是掌控著兩國命運的人們,在雍和殿中玩起了行酒令的遊戲。
公主府。
夭夭揉著迷濛的眼睛醒了過來。
她是被尿憋醒的!
一連睡了幾個時辰,她想尿尿了。
先是探頭探腦的看了看孃親,孃親伏在床邊睡著得正香。她懂事的沒去吵醒她,而是悄悄的,從床榻另一側滑下來,輕手輕腳的敞開門,去院子裡了。
不知何時起風了,吹得院子裡燈籠搖搖晃晃,光線也跟著明明滅滅。
夭夭從小被鳳清瑤教育的膽子很大,並不懼怕這樣的黑暗。
邁著小短腿向茅房走去。
白玉石鋪就的地邊,有個東西在閃閃發光。
夭夭腳步停了下來。
烏溜溜的眼睛望向草叢中。
正欲看個清楚,忽然一陣風颳過來,將這邊燈籠中的油燈吹滅了。光線忽然變得很暗,她只有靠近過去,才能看清草叢中發光的東西是什麼。
猶豫了一下,終是沒能抵好奇心作祟,她向草叢中走了過去。
兩朵藍色的,幽暗的光芒。一閃一閃,好似黑夜中眨著兩隻眼睛一樣。又像是一對停靠的蝶,在忽閃著它美麗的翅膀。
“好美啊。”夭夭驚呼。
走到跟前,正欲伸手撿它起來,那光忽然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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