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鑽到床底下,暮衝將她未來得及穿的外衣、頭上的簪花,一股腦全塞到了床底下。
做完這些,他又檢查了一遍屋裡,生怕有什麼遺漏的東西,被南宮錦瑟看出破綻。正看著,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南宮錦瑟生怕時面的人聽不到,聲音提高了許多,“爹,開門啊。”
“來了。”確定沒什麼東西了,他上前來開啟了門。
“爹,您幹什麼呢?如何這麼久才來開門?”南宮錦瑟問,見暮衝臉色微紅,額頭上還有些未乾的汗珠,她又擔心起來,“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如何出了這麼多汗?”
“咳——”
暮衝不知怎麼說才好,乾咳了兩聲。
真是個單純的姑娘。藏在床下的青樓女子想笑不能笑,憋成內傷。她一眼瞥見被暮衝踢到床下的繡花鞋。壞心眼的將鞋子推到了外面。
南宮錦瑟剛想告訴他姐姐要回南楚,眼尖的看到床邊多了一隻繡花鞋。
她驚訝的指著那鞋問道:“爹,您房中怎會有女人的鞋子?”
該死的女人!
暮衝心道,卻不能當著南宮錦瑟的面做什麼,只得賠著笑臉,“爹搬進來前,這裡住著一位女子。她走得匆忙,落下了些東西。爹怕她再回來找,便丟到了床下面。近來連日陰雨,外面那些老鼠尋不到吃的,常來屋裡轉悠,想來是老鼠將床底下的東西翻出來了。”
說著,用力一腳將那鞋子踢了進去。
不偏不巧,鞋子飛到那女人臉上,疼得她“啊”了一聲。
“爹,床下有人!”南宮錦瑟驚叫,上前一步,就要掀開床帷,看下面是不是有什麼人進來了。
暮衝忙上前阻止。
“爹都說了,最近鬧耗子,錦瑟連爹的話都不信了嗎?”南宮錦瑟被攔,只好放棄上前察看的想法,心疼的道:“爹,您看這裡又髒又亂,要不您還是換個住的地方吧?”
“爹住慣了,不覺得差。”暮衝怕她繼續追問,趕忙換了話題,“你突然回來,可是有急事要找爹嗎?”
暮衝這一問,南宮錦瑟才想起來,險些把正事給忘了!
“爹,姐姐要回南楚了,你就去見一見她吧。”
“她要回南楚?”暮衝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可有說過何時啟程?”還好有這個沒什麼心計的女兒在鳳清瑤身邊,否則他連她回南楚都不知道,就麻煩了。
“本來前幾日便說要走了,一直下雨便沒走成,如今雨停了,也就是這幾日了。”南宮錦瑟一五一十的說著:“姐姐還說,她去南楚是回家,何時再回來就難說了。爹,您還是趁著姐姐在西涼,與她相認吧,要不,萬一她以後不回來了,我們一家就團圓不了了。”
“傻丫頭,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便是她不回西涼,我們也能去南楚與她團聚。”暮衝很是長輩氣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此事爹知道了,你先回去,讓爹好好想想。”
他得趕緊將訊息傳給馬戩!
南宮錦瑟還想說什麼,還未及開口,已經被暮衝推到了門口,只好改口道:“爹,您臉色不太好,要多歇息,錦瑟先回去了。”
“走罷,走罷。”
南宮錦瑟失望的離開了大雜院。
她也不知為何,爹總也不願意去與姐姐相認。
難道真的是因為覺得姐姐過得富裕,不願讓旁人覺得他攀高枝,拖累姐姐的生活嗎?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由得難過起來。
這樣一來,一家團圓的日子便遙遙無期了。
南宮錦瑟離開之後,暮衝無心再瀟灑快活,匆匆將那女人打發走,自己也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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