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沒能等到援軍,最終兵力耗盡,體力透支,被禁軍侍衛團團圍住之後,跌坐在了御書房門口。
到底還是敗了,敗的一塌糊塗!
荼虎傷得更重,只剩下一口氣躺在地上,身上交織著密密麻麻的傷口。
牧正將馬寧帶進御書房。
說是帶,其實是半拖半夾拎進來的。進到御書房後,馬寧也未行禮,爛泥一般癱倒在地上。
淒厲,絕望。
“他死了嗎?!”皇帝大驚,再也端不住架子,從龍椅上起身快步走了過來。見到癱倒在地上的馬寧還活著,頓時怒火滔天而起,怒其不爭的同時又有幾分暗自痛心,上前狠狠踹了馬寧一腳,“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啊,你帶著這麼多人進宮,是來殺朕,奪朕的江山皇位的嗎?”
馬寧渾身是血,轉過臉,蒙著血霧的眼珠凝著皇帝,許久,許久,他忽然笑了起來。
笑容不似平日裡那般光明磊落,聲音也不似從前那樣乾脆利落,彷彿被夜色所惑,淒厲中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笑到最後,他斂了笑容,扭過頭冷冷的盯著皇帝問道:“父皇,皇長兄謀反,您將他貶為庶民,發配嶺南,那兒臣呢?您是不是也要將兒臣送到嶺南去?”
“皇兄人還未到嶺南,便被殺死了,兒臣是不是也會死在發配的路上?”
這番話,無疑是在揭皇帝的傷疤。皇帝將太子貶為庶民,也實在是身處高位的無奈之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謀反一事被傳得朝野皆知,若不重處,必然會影響到家國安穩。可他沒想置自己的親生兒子於死地!為了避開追殺,他甚至安排了三條押送太子的路線。
誰曾知道,歹徒如此喪心病狂,居然一條條路線查下來,最終還是將太子殺了!
他是皇帝,卻也為人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哪個做父母的不痛心?
鳳清瑤依舊跪在大殿上,跪得太久讓她膝蓋隱隱作痛,側眸,眼尾餘光望著皇帝的表情變化。
寧王的話,看似無心,卻是在打同情牌,為自己爭取活命的機會。他若不死,自己便有把柄握在他手中,若是以後拿來要挾自己,勢必令自己做起事來束手束腳。
一雙清眸轉向牧正。
進御書房之前,她曾交待牧正,兩軍交戰之時趁亂除掉寧王,沒想到寧王竟然活著進來了。
牧正也正向她看過來,四目相對,雙手一攤,做了個無奈的表情。不知為何,他每次出手想要寧王命時,總會遭遇各式各樣的阻攔。有憑空飛來的短刃,亦有打偏了的真氣——總之,那些招式,在他看來都十分的不可思議,卻又恰到好處的阻止他取寧王性命。
女子清冷的眸中帶著不解。
牧正的功夫與馬寧不在一條水平線上,他想打贏馬寧,輕而易舉,如何會失手?
“啟稟皇上,”一小黃門硬著頭皮走進來,恭恭敬敬的跪地磕頭行禮後,稟報道:“戰王爺,昱王殿下在殿外求見,看模樣很是著急。”
“宣!”皇上大手一揮。
寧王謀反,戰王與昱王同時出現,他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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