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本事躲開本王的搜查,想來傷不礙事了,吩咐下去,將守城的弟兄撤回來吧。”墨戰華低沉的聲音吩咐,連自己都未察覺語氣中透出的失望。
那日在府門前驚見血跡斑斑,他緊張的心幾乎跳出來,生怕她有個閃失,會讓自己悔恨終生。
這幾日,時時期盼戰英傳回訊息,哪怕府門響一下,他都以為是她又回來了,會迅速起身迎出去。每每聽到戰英回稟暫未找到時,心中那份失落,又讓人坐立難安。這種患得患失,忽悲忽喜的心情,折磨起人來,比天牢裡那刑具,還讓人心頭髮慌。
這樣也好,也好,她還能躲避官兵搜查,說明她還活著。
活著就好——
“王爺,屬下還有一事稟報。”戰英低聲道。
他跟隨墨戰華多年,只在自家王爺臉上見過兩種表情,一個是冷漠,彷彿任何人都不達他的眼底的森然。再就是嗜血。那是在戰場衝殺時,才會表現出來的鐵血殺伐之氣。而如今,自家王爺臉上表露出的,卻是與這兩種表情截然相反的另一種表情。
說是笑吧,明明眉毛皺得緊繃繃的。
說沉重吧,眼眸中還有幾分釋然,總之是一種他無法理解和表述的神情。
“說。”轉瞬之間,那複雜的表情已消失不見,他恢復了平日裡的清冥冷肅,暖爐上煮的茶開了,他伸手為自己斟上一杯熱,透過氤氳熱氣遍身戰英。
戰英微微彎了彎腰,拱手道:“今日搜查尚書府,惹惱了上官夫人,想來明日早朝之上,上官大人也不會善罷甘休了。”
“呵——”墨戰華薄涼的唇角微微勾起,“本王何曾怕過。”
仰首將茶水一飲而盡,重重的放下茶碗,扶膝從錦墩上站了起來。
翌日。
金殿之上,尚書大人遞上奏摺,狀告墨戰華未得聖旨王命,又無證據,便帶兵搜查朝廷命官府邸。麾下士兵還揚言不開門,便帶兵硬闖,半分不顧及家中婦人女眷不說,更不將朝中同僚臣顏面放在眼中。
他這一說,中書令等幾位大人也齊齊跪下,懇請皇上做主。
當事人不動如山的站在佇列之中,大有任君處置的架勢,倒是站在首位的幾位皇子,有些呆不住了。
戰王封城捉拿兇手一事,他們都聽說了,可處在拉攏他的節骨眼上,便是他行為確定過分了些,他們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什麼。再者說了,就算他戰王封城,又不妨礙自己出行,搜查也查不到自己府上,還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免得白白得罪了這個手掌三十萬大軍的王爺。
可今日朝臣們告到大殿上,就由不得他們不動心思了。
“尚書大人,”寧王開口道:“守衛潭州城是戰王的職責所在,若不是戰王及時發現,這到戰王府行刺之人,說不準出來之後,便順道就進了別的王侯權貴家。誰又能保證,刺客進的,不是尚書大人家裡呢?”
戰王爺挑挑眉,沒做聲。
“這……”尚書大人無語凝噎。明知道他在替戰王說話,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沉默半晌,他氣惱地道:“便真如寧王殿下所言,也不必興師動眾的全城搜查吧?”
“不查如何知道刺客躲在誰家?萬一有人別有居心呢?”太子落後一步,自然是不甘心,尚書大人話音才落,他便急急的拿話堵了上去。
語畢,還邀功般的望向墨戰華,可惜那位高傲冷漠的戰王爺壓根看都沒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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