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念及的鳳清瑤,躲過各個搜查,回到了永州城中。
夜色降臨,她來到了福華樓。
昔日門庭若市的福華樓,如今一片蕭條景色。大門上交叉貼著的,白紙黑字,印有當地官府印章的封條格外的顯眼。鳳清瑤上前檢視,發現早在十日前,這裡已經被查封了。
福華樓被查封,嶽福華不知去向,那麼狄春秋的官位應當也保不住了。
她悄悄潛進府衙,掀開書房房頂瓦片,儼然發現師爺還是那個師爺,但坐在書案前秉燭看案宗的知府大人,已經換人了。
狄春秋也不在了!
她又來到地牢,地牢門沒鎖,也不像上次來時那般守衛森嚴。
拿起牢門上掛著的鎖鏈掃了一眼,鎖鏈上生出一道道薄薄的鐵鏽,色澤又不是很深,應當放置了不是太久。看來狄春秋出事以後,哥哥就不關在這裡了。
一般新官上任之後,都後怎麼處置上一任遺留下來的案犯呢?
無罪釋放?
還是找不到罪證,直接秘密處置掉了?
她有些擔心。
待到夜深人靜,新任知府回房睡了,她來到了書房中。近期結案的卷宗還未入檔,她想找一找,看能否找到與哥哥有關的線索。
可惜,她失望了。
找遍了書房中所有卷宗,也沒有查到與哥哥相關的半點痕跡,倒是知道前任知府狄春秋被判充軍了。
天快亮的時候,她離開府衙,回到了投宿的客棧。
本想天亮了便回潭州,現在她又改變主意了。如果哥哥被私下處置,府衙中的衙役應當多少會知道一些,她準備找機會抓一個出來問問。
關上房門,一陣薄荷香氣沁入鼻翼。
“不是讓你在潭州麼,怎麼忽然來了?”不用看也知道,花半里找來了。
空蕩蕩的房中顯現出一道人影來,正是花半里。他風貴清雅的面上隱有愧疚,長眉微蹙,沉吟道:“對不起,你讓我幫你做的事,我沒做到。”
鳳清瑤一怔。
她讓他回潭州保護父母親的安全,他說沒做到!
“發生什麼事了?”因為擔心,聲音微微顫抖起來,生怕從花半里口中聽到什麼不測的訊息。
“鳳相與夫人,還有鳳岕等人被髮配嶺南,三日前便出發了。”花半里澄澈的眸中帶著內疚的神色。原本打探到鳳相一家被派斬首的訊息,他已經決定不計代價劫法場,保他們一家平安。可次日又傳出訊息,斬首變成了流放,他也只好作罷。
“哦。”鳳清瑤稍緩了一口氣,只要人還活著不好。
轉念一想,又抬眸問道:“前往嶺南一路危險無數,你怎麼不跟在左右保護他們?”
“他們有人保護。”他跟在押送的隊伍後後整整兩日,兩日後,戰王的人到了。在確定鳳相確實沒有危險後,他才匆匆來見她。將案件原原本本的向她複核了一遍,他又問:“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鳳清瑤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眉心緊鎖,下一步的打算,她真得好好想想了。
原計劃回潭州,利用泠玉鳶假死一事證明父親清白,豈料到,事情遠沒自己想的簡單。看來要救回父母,還要從九年前北境戰爭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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