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半里剛離開,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
鳳清瑤上前開啟門,竟是父親。
她意外的張了張小嘴,“這麼晚了,父親還未歇息?”
鳳相沒有進屋的意思,負手站在門前,眸光深邃,讓人看不懂也猜不透他來此究竟是為了什麼。
許久,才開口道:“今日之事,清瑤不會怪父親吧?”
鳳清瑤訝然。
她沒想到父親專程過來,是為了解釋今日之事。“父親自然有父親的考慮,清瑤怎會怪罪。更何況,清瑤看得出來,父親心中是向著母親的。”要不然,怎會攔著泠武成不許他動手。
鳳相點頭,若有所思,“時辰不早了,歇息吧。”
說罷,轉身離開。
鳳清瑤一直目送父親走出院子,那沉重的腳步聲,彷彿落在她心坎上。
隱約裡,總覺得父親似乎在懷疑什麼,那若有若無的探究,欲言又止的神情,讓她感到不安。而且今日父親的舉動,明顯是想知道,在母親遇到威脅時自己會做出何等反應。
難道是鳳岕說了什麼?
鳳岕前些日子去了北境,一直沒回來,應當不是他的問題。
父親在擔心什麼?
一晚很快過去,五更時,花半里回來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她放下筆,揉了揉痠痛的手腕。經過這些日子的練習,她終於能寫出一筆娟秀的毛筆字了。
花半里低眉淺笑,眸光從宣紙上移開,“順路去了趟東宮。”
輕飄飄的語氣,彷彿東宮可以隨意出進一樣。
鳳清瑤不以為然,早聽說他將太子心腹天師整治的險些瘋掉,如今他再去,恐怕那天師也不敢輕易招惹他了。邊收拾著寫滿字跡的宣紙,“那孩子怎麼樣了?”
“死不了,交給南方處理了。不過孩子生父被打斷脊骨,估計救不活了。”
鳳清瑤拿著宣紙的手一頓,眸中有剎那的不解。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會為這些不相干的人動惻隱之心?若事情放在前世,莫說一個甄兒,就算一百個一千個又如何?與自己何干。
別說去救人,就是死在自己面前,也不會眨一下眼睛吧。
那顆堅如磐石的心,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柔軟。
“不問我為何去東宮?”花半里黯了笑容,不知她為何會難過。
“你在泠府遇到太子了。”鳳清瑤篤定道。
“太子怪泠武成辦事不利,當著一干下人的面,將他罵了一頓。他為洩憤,才會將那男童生父打成了重傷。”
“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知賜婚一事,太子不會死心。如今戰王得勝,不日便會回來帝京,看來太子是想在戰王回來之前,扳回局勢。他勾引泠武成兩人,設計陷害自己的母親,想以此要挾自己同意婚事。
只是太子沒料到,泠玉鳶想要的是丞相正妻之位,而非平妻。
今日兩人若是得手,母親輕則被趕出丞相府,重則給那男童償命。就算是被趕出丞相府,以泠武成的能耐,想置一個沒依附沒靠山的婦人於死地,簡單的如同捏死一隻螻蟻。
很好!
鳳眸閃過狠戾的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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