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她才發現自己伏在窗前桌上睡著了,身上蓋著春日穿的斗篷。衣領淡淡的清香傳進鼻翼,極似花半里身上獨有的薄荷香氣。
他回來了?
剛起身,白秀端著茶盤進來了,“小姐醒了,方才見你睡得香,便沒敢叫醒你。”
自嘲一笑,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隨手將斗篷往椅子上一搭,站起了身,“你傷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白秀揉揉自己泛著青紫的臉,想起被打,她還有些心有餘悸,“小姐,那日二姨娘沒將你怎麼樣吧?”
她想怎樣,也要有那個本領才行!鳳清瑤心道,淡淡地開口:“沒什麼。”
“那就好,那就好!”白秀心中一塊重石落地,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小姐,我從一個在太子府侍奉的同鄉那裡打聽到,太子沒有受傷,但太子府有個天師受傷了,傷得很重,都驚動太醫了。還說那個天師醒了之後,便告誡太子成婚前萬萬不可出府。”
“哦?”她眸光凝思。
太子遇刺之後,府中侍衛翻了好幾倍,整座太子府被保護的如同一個鐵桶,滴水不漏。她幾次想打聽訊息都被擋了回來。“訊息可靠得住?”
“靠得住,是我一個遠房親戚,我們一起來的京城,常見面。”
“如此說來,太子是怕有人行刺了。”揚唇一笑,幾日來壓在心頭的疑惑解開了。
太子不肯出府,一方面是相信天師的話。再者,天師與花半里交過手,一定知道他是鬼,鬼白天不會出來傷人。令真正太子擔心的,應當是那位虎視眈眈的二皇子馬寧。
兩人鬥了這麼多年,他怎會甘心讓太子得逞。
“看姐姐昨夜睡得晚,我讓廚子煮了碗燕窩,給姐姐補補氣血。”鳳清歌端著一碗燕窩走了進來。
白秀好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吃驚的瞪圓了眼睛。
鳳清瑤倒是沒表現出什麼,微微一笑,客套又疏離,“妹妹睡得也不早,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接連兩次被冷落,鳳清歌臉上有了受傷的表情,水眸醞釀著傷悲,“可是妹妹哪兒做得不好,惹姐姐生氣了麼?若是,姐姐要打要罰妹妹都認。可是姐如此冷落,妹妹便不知如何是好了。”
姐姐長姐姐短,叫得那叫一個親近。
鳳清瑤強忍下想吐的情緒,不冷不熱的推脫,“妹妹想多了,是我胃口不好,不想吃東西。要不就放在這裡,等我餓了再吃。”
“燕窩趁熱吃才好,姐姐若是不願動,妹妹喂姐姐吃下吧。”鳳清歌搶著開口,將燕窩端到了她面前。
眸中閃過一絲輕鄙,快得不留痕跡。
“也好,那等我先梳妝,梳妝完趁熱吃。”她剛醒來,臉還沒洗。
鳳清歌不好再強求,心不甘情不願的將燕窩遞給了白秀。
“我蓬頭垢面的,就不親自送妹妹了。”不等鳳清歌回話,她扭對著白秀吩咐道:“白秀,替我送二小姐。”
不動聲色的下了逐客令。
鳳清歌臉色不怎麼好看。
“二小姐,您請吧。”白秀看出她的心思,站在門前等鳳清歌離開。
鳳清歌磨牙,躊躇半晌才慢騰騰的向外移了半步,開口道:“姐姐身子不舒服,妹妹便不攪擾了,改日再來看望姐姐。”
“妹妹慢走。”
白秀恭恭敬敬的將鳳清歌請出了別院。
鳳清歌走後,她踱步來到桌前,若有所思的望著碗中的燕窩。
最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湯匙盛起一勺燕窩,湯濃汁蜜,色澤盈潤,味道甘醇香糯,看起來正常燕窩無異。
這時白秀回來了。
“幾日不見,二小姐如何跟換了個人似的?”白秀納悶的嘟噥。
“你都能覺出來,那這碗燕窩,還能喝麼?”手一鬆,湯匙砰的一聲落進碗裡,湯汁四濺,白秀嚇了一跳,“小姐,你沒燙著手吧?”
“無礙。”唇角一勾,冷豔的眸瞥過屋後面那道身影,“聽說二姨娘房中養了幾隻兔子,很是乖順可愛,你去抓一隻來給本小姐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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