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文錦璇不備,許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冷笑道:“你不是米拉氏,你是文錦璇。”
文錦璇垂眸,望著握在自己腕上的手。
她不知許氏如何覺得自己身份的,卻也此時與許氏發生爭執,勢必會引來所有人的視線。她暴露身份是小,攪了顧爺爺葬禮是大。
“放開!”聲音中帶著不可忽視的警告味道。
許氏抓了把柄,怎會輕易放過?
“你承認了,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冒充顧家媳婦兒!還敢來參加爺爺的葬禮,真是恬不知恥。”
“我再說一遍,你到底放不放手?”
喪服寬大的帽簷遮住了大半邊臉,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垂在身側那隻手,拳頭倏的攥緊了。
“怎麼,你還敢威脅我?那天晚宴我便瞧你不順眼,看來顧長辭回來那天,便把你給帶到顧府來了。快說,米拉氏被你們怎麼了?”
“與你何干?”
“不說是吧,我喊人了!”
許氏揚頭便要呼喊,文錦璇見狀,被抓住的手腕一轉,反鉗住許氏的手,向後一擰。不等她喊出口,一另隻手捂住她的嘴巴,膝蓋一頂,按著她跪到了地上。
身邊眾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我知爺爺去世你難過,可前面路還很遠,你起來,我們再送爺爺一段。”文錦璇道,手上用著力,卻作出要扶她起來的樣子。
許氏表情痛苦——
寬大的帽簷遮在臉前,人們看不到文錦璇捂著許氏的嘴,更看不到許氏此時怨憤的眼神。再加上四周此起彼伏的哭聲掩蓋,沒有人注意到她們方才的對話。不知內情的人們,只以為許氏因爺爺去世過於傷心,哭得站不起來,米拉氏在攙扶著她,安慰她。
丫鬟也趕過來攙扶——
不遠處的人群裡,一直想找機會接近米拉氏的烏族使者,卻覺得出了不對。
他略加思索,腳步向前面移去。
見他有所動作,後面褚嚴清派來盯著他的人,也飛快的跟了上去。
孟長者與墨戰華等人一起,跟在送葬隊伍最前面。
他們並非親屬,不用著孝服,卻也都穿的肅穆。墨戰華一身墨色常服,就連平日裡束髮用的金冠,今日都未佩戴,只用一條黑帶將頭髮束起。
蕭雲殊、褚嚴清等人也是一樣,素衣薄衫,未佩戴任何飾物。
蘇驚風也在,拄著拐跟在褚嚴清身邊。
那烏族使者快步走近孟長老,湊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孟長者表情大變。
褚嚴清的人也到了,將後面發生的事,向褚嚴清稟明。
褚嚴清心中一驚,心道不妙。
扭頭望向墨戰華,“兄長,出事了。”
將許氏尋釁一事告訴了他。
墨戰華不緊不慢的跟在人群中,眸光不時注意著身邊的孟長者。那使者趕過來報信時,他已有所覺察,褚嚴清這一說,他心中頓時明瞭。
見孟遠欲調頭回去,他手腕一伸,不動聲色的將他拽了回來。
兩人繼續向前走著。
孟遠是見過世面之人,也知此時不宜硬來,卻掙扎不得,沉聲問道:“小侯爺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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