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背鬼頭刀重有四五十斤,長度也有四尺以上,只因巷道人窄,這一舞動,難免就砍上了兩邊的牆壁。
他力大無窮,這一砍不打緊,連牆上的磚都砍得一塊塊的紛紛崩落。
這一來巷道內連個人影都不見,連門戶都全數緊閉,丁濤挺著胸晡就毫無阻礙的走了過去。
站在這邊巷口的甘霖皺著眉搖頭道:“窯姐們都被嚇跑了,別人還怎麼測?”
灰衣老人摸著嘴不緊不慢的道:“稍待一會兒,她們馬上就出來了。”
灰衣老人果然是經驗之談,半盞熱茶工夫之後,各齊家的門又開了。
窯姐們起先還探頭向巷道兩邊瞧瞧,直到確定那舞刀的瘋大漢已經不在,才又都擁了出來。
灰衣老人望了甘霖一眼,低聲道:“還等什麼?”
甘霖乾咳了兩聲,立刻走了過去。
奇怪的是他此刻走路的姿態和往常大不相同,竟是雙手捂住小腹,彎腰駝背,外帶張牙咧嘴,一副痛苦難當的模樣。
那些窯姐們因為隔得遠,看不清他在做什麼,待他漸漸走近時,立刻又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拉扯起來。
誰知甘霖這時卻是聲聲慘叫。
窯姐們有的看出不對,立刻問道:“你這人怎麼啦?”
甘霖抬手撩開衣服,露出小腹。
眾窯姐們觸目之下,不由齊齊驚叫起來,只見甘霖的小腹赫然露出了好幾截腸子。
有的驚問道:“你……你好像被人殺了一刀?”
甘霖全身猛抖道:“我被剛才那個瘋大漢在肚子上殺了一刀!”
眾窯姐頓時眼瞪舌吐,齊向兩邊躲開,有誰敢和被殺的人接近呢?
甘霖就這樣捧著肚子直走出巷道,轉過巷口便和丁濤會合。
原來甘霖腰束條紅帶,他把紅帶兩頭故意打了幾個結,露在小腹上,夜晚光線甚暗,猛一掀開衣服,誰也相信那是腸子流了出來,這辦法至少比丁濤高明多了。
眼見甘霖過去之後,嶽小飛道:“袁大哥,看你的了!”
突見袁小鶴瘋狂般的直向前奔去。
他這動作,不但窯姐們吃驚,連嶽小飛和灰衣老人也透著莫名其妙。
眾窯姐們見一人狂奔而來,自然不便上前拉扯,反而不得不閃身讓路。
有的情不白禁驚叫道:“這是怎麼回事?他瘋了?”
袁小鶴邊跑邊道:“你們還不快躲,那拿刀的瘋漢,繞到後面巷口又追過來了。”
頓時,眾窯姐們又已大亂,再奔回門內關上了門。
袁小鶴透過巷道,稱得上是最快的一個。
這次灰衣老人主動叫道:“小兄弟別急,她們很快就會再出來。”
嶽小飛耐心的等著,直到巷道內又恢復了熱鬧,才也捧著肚子向前走去。
這時窯姐兒們已看到來人是個眉清目秀半大不小的孩子。
馬上有窯姐兒叫道:“喲,怎麼還有這麼小的到咱們這裡來!”
另一個叫道:“一定是個童子雞,我要!”
她們剛要擠上前來拉扯,已聽嶽小飛道:“我身上已經中了劇毒,誰碰上誰就沒命!”
那些窯姐兒們不覺一呆。
她們雖未盡信,卻又不敢不信。
當她們想到這小孩子可能是騙人時,嶽小飛早已轉過了巷口。
灰衣老人隨後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窯姐兒們有的認識他是
宵關上的要人,不認識的見他是個老頭子,誰也沒興趣上前拉扯。
灰衣老人和丁濤等四人會合後道:“四站已經測試了三站,只剩下最後一站了。”
丁濤道:“我又忘記,最後一站是什麼?”
灰衣老人道:“白吃包子。”
丁濤幾乎要流出饞涎來,摸摸嘴巴道:“白吃包子是怎樣白吃法?”
灰衣老人道:“待會兒經過一家飯館門前,包子就放在門口的臺子上,你們四位只要不花錢能吃到包子,而又不需要和飯館的夥計們爭吵,那就過了關。”
丁濤又問:“要吃幾個才能及格?”
灰衣老人道:“這個容易。”
灰衣老人隨即帶著四人再往前走。
轉過幾條街巷,巷口邊果然出現一間飯館.一大筐熱騰騰的包子,正放在門前的木臺上。
灰衣老人老遠就和丁濤等叫人停下腳步,接著吩咐丁濤道:
“還是由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