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決愕然睇著她。“你真不介意?”
“這種事要從何算起?到底是先有恩還是先有仇?那種東西我不會算,我只知道你爹幫了我許多,倘若他依舊在世,我必定會登門答謝,但可惜的是,聽二哥說,你爹似乎已經過世了。”
“你過來。”他驀然勾起淡笑。
“嗯?”儘管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她還是乖乖地起身。
甫起身,便教他給拉進懷裡,雙手交扣在她後腰上頭,緊密得不著半點縫隙。
“慕容決?”他的臉埋進她的肩頭,動也不動地緊摟著她,她不禁有些羞赧道:“你不是說你要找琉璃紙?告訴我模樣,我幫你找吧!這藏寶閣我摸得可透了,我絕對幫得上你。”
別這樣不由分說地抱著她不放,她會羞得不知道該如何以對的。
“有了你,我還找那玩意兒做什麼?”慕容決粗嘎道。
“可那是你孃親的遺物耶!若能找得到,為何不找?”可不可以順便放開她?她覺得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不喜歡我抱著你?”他突地抬眼,兩人親近得可以嗅聞到彼此的氣味。
“喜歡,但我快不能呼吸了。”聞人遙扁起嘴,一臉哀怨。
慕容決見狀,在她唇上偷了個吻,隨即鬆開她。“走,你幫我找找吧!”
找?這當頭要找什麼?聞人遙瞠目結舌地睇著他,意外他竟偷親她,當然,不是不能親,只是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很羞耶!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感謝老天,能夠當姑娘家真是太太太好了,她有好幾晚都忍不住起床攬鏡自照,很怕一夜醒來,她又恢復成了男兒身。
“不幫我找嗎?”慕容決走到迴轉架前,回頭笑道。
“找,當然要找,可你還沒告訴我,那東西究竟長得什麼模樣。”她舔了舔唇,快步走到架前。
“約莫巴掌大,近圓形,沒有任何雕飾,其色青白紅相間,其質是冷玉,薄如紙,聲如鈴。”他柔聲道,睇著她豪邁的走姿,笑得眼都彎了。
“欸,我似乎沒見過。”這藏寶閣裡頭的古玩,她幾乎都見過,可他形容的東西似乎真是沒見過呢!
“是嗎?”事實上,找不找得到都無所謂了。
“嗯。”聞人遙點點頭,在架上翻著木盒,卻突地打翻一旁的長木匣,裡頭滾出一卷畫軸。“唉呀!把我爹的畫像給翻落了。”
“你爹的畫像?”
“你要不要瞧?我爹長得很俊的。”她喜孜孜地拉開上頭的綁繩,將絹質畫布逐一拉出。“啊,對了,你同我爹長得有幾分像,莫怪我頭一眼見著你時,便覺得你有幾分面熟呢!”
“是嗎?”慕容決含笑睇著她拉開的畫像,瞬間笑意凝在唇角,魅眸瞬地陰沉玻�稹�
“怎麼了?”見他神色愀變,她不解地偏著螓首問道。
“他是你爹?”聲音幾乎是自牙縫迸裂而出。
“對呀!有什麼問題?”
“他真是你爹?!”他驀地放聲暴咆。
聞人遙瑟縮了下,隨即拉回畫像,仔仔細細地端詳。“沒錯啊!他是我爹啊!沒有錯,你……等等,你要去哪?喂!發生什麼事了?!”
話到一半,慕容決頭也不回地奔出藏寶閣,等到聞人遙追到門口時,早已不見他的身影。
她不禁喃喃自語,“我做錯什麼了嗎?”她一頭霧水,睇著酷似慕容決的畫像,急得快要掉下淚。
夜深。
聞人唯回到院落,進房點起一盆火,驀然發覺臨窗的屏榻上坐了個不速之客,意外發現他就連包袱都一併帶進來。
他打算離開嗎?可能嗎?
“你跑來我這兒做什麼?”聞人唯不以為意,懶懶地褪去外袍。“同你說過幾回了,琉璃紙不在我這兒。”
將外袍掛在床榻邊,一回頭,他已近在眼前,一臉陰沉和憤恨。
“怎麼著?”聞人唯輕挑起眉,靜觀其變。
“小遙是我爹的私生女?”他粗嘎低問。
“誰說的?”
“沒人說,是我瞧見了。”慕容決一把揪起他的衣襟,陰沉黑眸進出妖野光痕。“小遙拿出一幅畫像,那裡頭的人分明就是我爹,可她竟說那是她爹,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天,他簡直不敢相信!
現不是怎麼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爹沒將他整死,他心裡是不甘願極了,是不?
為了尋找琉璃紙,他已經遍體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