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那人望了一眼。
那人在拖著木箱奔跑過來之際,臉色是煞白的,可怕的。這時,他看來已回覆了鎮定,但是臉上仍然還有許多細小的汗珠。那自然是由於剛才他將生命之中最後一分力量也便了出來的原故。
那個人道:“你的朋友是一個好人,他……他是一個好人!”
辛開林又是一陣難過,向他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那個人嘆了一聲,道:“人,本來應該是那樣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人的心變了,變得像現在這樣,真……真可怕!”
那人的語音很低,也充滿了感慨。在當時的那樣的情形下,辛開林對於那個人的這種感慨,非但不起共鳴,而且還有相當程度的反感。他仍然沒有反應,那個人卻還在繼續道:“幸而不是所有的人全是那樣,還有極少數的人,保持著原來的心意,沒有變!”
辛開林有點忍無可忍的感覺,不客氣地說道:“別再發揮你的哲學理論了!”
那個人急急地道:“不是理論,是事實,人心起了變化,我——”
辛開林一揮手,打斷了那人的話頭,道:“如果你有氣力講話,不如開始祈禱,祈禱我們能夠平安到達昌迪加爾!”
昌迪加爾在印度境內,是印度旁遮普省的首府,離拉合爾的直線距離是兩百六十公里。辛開林不知道昌迪加爾是不是平靜,他沒有別的選擇,因為飛機上的存油量,只能飛行三百公里左右,那麼,昌迪加爾就是他唯一可以降落的地點。
那個人被辛開林呼喝了一下之後,就緊抿著嘴,不再出聲。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祈禱,飛機內的狀況很穩定,看來可以支援得到目的地。
半小時之後,辛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