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瞧著她，將煮好了，裝著米飯的鐵鍋端下電磁爐，又是放上炒東西的淺鍋。
“嫂子，不用哭。”我又說話，伸手拿著幾張抽紙，抹去掛在她皎潔下巴的幾顆淚水。
“嫂子沒哭。”嫂子小聲說著，放進芥蘭，先將菜炒好了，盛進盤子裡，再炒牛肉。
我手裡的抽紙，卻還繼續抹著嫂子的下巴。她說沒哭，是沒有哭出聲，但下巴清澈的淚珠，卻是被我抹去了，又是搖搖欲滴。
嫂子做好了牛肉炒芥蘭，又將放上水的小鐵鍋往電磁爐上放，開啟電磁爐也抬眼看著我。
“嫂子給你做鯽魚燙。”嫂子看著我說，臉卻沒有低下去。
“嫂子，別哭了。”我說著，手裡的抽紙，又是往她淌出淚水的淚眸抹。
嫂子點點頭，臉往我的襯衣湊，沒有再抬起來。
我手放在嫂子，飄著淡香的披肩長髮上面。沒有聽到她的哭聲，卻感覺著，溫溫的淚水，浸透我的襯衣。
“嘰嘰喳喳……”荔枝樹還有山坡，歸巢鳥兒的喧叫聲，漸漸地熱鬧。
嫂子湊著我襯衣的臉抬起來，轉身也往水早就開了的鐵鍋走。
我也瞧著嫂子的美臉，終於沒有淌下淚水了。不過，我的襯衣，她淚臉剛剛抬起來的地方，卻是溼透了好一片。
“搬張桌子進來。”嫂子小聲又說，卻拿起筷子夾著牛肉，往我的嘴邊舉。
我知道，嫂子筷子夾著的，不是牛肉，是她的愛和疼。吃進牛肉，走到荔枝樹下，將一張圓桌子搬進茅屋裡。
嫂子邊哭邊做飯，最後的鯽魚湯做好了，夜幕已經讓山坡的樹影也顯出朦朧。喧叫的鳥叫聲，也只剩下零星的幾聲。
“吃飯吧，吃完了，嫂子又是幫你洗衣服。不知道，誰會幫你洗一輩子衣服。”嫂子說著，將一小鍋鯽魚湯放桌子上。
“嫂子，我的衣服等你洗。”我也說，筷子也夾起牛肉，朝著她的嘴邊舉。
“傻瓜。”嫂子小聲說，先關上長長的睫毛，才張開嬌紅。
我瞧著嫂子，關著長長睫毛，抿著小嘴巴吃著牛肉的樣子，好陶醉，好像吃的是滿滿的幸福。
這是不是，我跟嫂子一起吃的最後一頓晚飯，我不知道。不過，我吃的，有糾結，也有嫂子愛我疼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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