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企圖還是失敗了。結果反而是我變成了那人妖的上司。
我在往參宮橋車站的下坡路上走著,想著為什麼會憶起那變態女老師。不用說,都是因為夏美。在我和夏美搞的時候,我感覺並不是自己在搞,而反而是被她搞了。
並且,我也想到了女人這種動物。
我從沒有愛過任何女人,大概也從來沒有被愛過吧!假如我不能信賴對方,對方也不會信賴我。愛和信賴本來就是難以分割的。
要我相信夏美,簡直是開玩笑,連當個爛笑話都不配。夏美是個說謊大王。
問題是,我迷失了自己。富春已經在我手中,假如是以前的我,一定會馬上和元成貴聯絡,把富春和夏美兩人除掉消災。在塵埃落定之後,再來設法排除元成貴。
即使知道該怎麼做,我還是失控了,居然想和夏美聯手共渡難關。這真是個笑話。只有二楞子才會高高興興地幹這種事,而我卻明知故犯,準備變成一個二楞子。
不用說,要整我這個二楞子的就是夏美。
44
我很快就找到天文。他的聲音起初聽來很不高興,知道電話是我打來的以後,就顯得更不高興了。
“這次又是什麼事?你忘了我說過不想再見到你嗎?”
“我剛和富春碰過面。”
“你說什麼!?”
“情況變了。我要你中止對元成貴施壓。”
“太晚了,我剛才已經打過電話了。”
“打過就算了……我打算明天就讓富春幹掉元成貴。”
我可以感覺到,天文在電話那頭倒抽了一口氣。
“……要怎麼做?你以為元成貴會一個人見吳富春嗎?”
我挪開聽筒,點燃了一支菸。
“你還在聽嗎?大哥?”
我微微一笑。就是想聽他講這個字眼。
“你到現在還是叫我大哥嗎?”
“……有什麼辦法?”
“謝啦!小文。我有個主意,只是需要你幫忙。”
“幫什麼忙?”
“我想找楊偉民當公證人。”
()
他又倒抽了一口氣。
“我決定找楊偉民當公證人,大家在你的店裡碰頭。這樣的話,即使是元成貴也不會帶著一些亂哄哄的保鏢上門吧!”
“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大哥。偉民爺爺不可能會答應的吧?”
“他會答應的。首先,楊偉民因為這次事情欠了我一個人情。
再者……因為是你說服他的。”
“說服?……你是要我幹些什麼?”
“拜託啦!小文,我能拜託的只有你一個人了。”
“……”
“假如你肯勸他助我一臂之力,那老頭子一定會屈服。他可是很疼你的喔!”
“好吧!我來試試看。不過,假如不告訴偉民爺爺真相的話……”
“我知道,又不是要你一個人去勸他,我也會到場。你只要替我撐撐腰就行了。”
“我和偉民爺爺談談看。五分鐘以後再打個電話給我。”
“謝啦!”
電話結束通話了。我把抽了一半的煙抽到底,又點了支新的。我慢慢抽著這支菸,抽完後就過了五分鐘了。我拿起聽筒,把電話卡塞進去,按下了撥號鈕。
“您好,這裡是桃源酒家。”是天文的聲音。
“是我。”
“OK了。一小時後在我的店裡碰頭,沒問題吧?”
“知道了,小文,我會感恩的。”
“大哥。”
“什麼事?”
“這是最後一次幫你羅!以後,你對我來說就是個普通的流氓,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小文,我還真羨慕你。”
在天文回話以前,我掛上了電話。
45
回到公寓時,夏美已經穿著那套紅色的緊身裙等著我了。
“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穿得普通一點就好了,穿件T恤和牛仔褲什麼的吧!拜託你再換一下。”
在我把話說完以前,夏美馬上變得很不高興,彷彿是跳接的影像。
“對不起。”
我又道了一次歉後,說道:“現在要去的是,嗯,說來像是個家族會議吧!假如讓你穿著這種不知讓人眼睛該往哪裡擺的衣服,好好的事也會談不攏。對方可是個腦袋保守的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