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霆起身把暖瓶提了過來,因為是冬天,每個宿舍都有一個小鐵爐子用來取暖,平時也可以自己燒點水,籌備委員會在紹興成立也僅僅是去年的事,這邊的職員宿舍條件還很簡陋,職員宿舍裡是沒有沐浴設施的,更別提上海那樣的大城市已經有可以出熱水的淋浴了,在這裡住的職員要洗澡的話平時都是去街上的澡堂子,現在又不讓隨便外出了,就只能從伙房打些熱水或者自己燒點熱水,然後倒到臉盆裡簡單的擦拭沖洗下了。
陳雲霆把暖瓶提了過來,看了下蔣蘋屋裡的爐子已經滅了,又夾了幾塊煤過來幫蔣蘋把爐子點著,蔣蘋居然在陳雲霆收拾爐子的功夫毫不避諱的在屋裡脫起了衣服,等陳雲霆一抬頭蔣蘋一身制服脫得就只剩下胸罩和內褲了,陳雲霆馬上把眼睛別到了一邊,尷尬道:“那個……你先洗吧,我回去了。”
蔣蘋:“等下,幫我擦下背吧。”
陳雲霆:“我不習慣幫人擦背。”
說完,陳雲霆站起身就往門口走了過去,蔣蘋偏偏不急不忙的朝著陳雲霆走了過來,一臉曖昧的道:“大家都是女人,你羞什麼?還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陳雲霆正一臉尷尬,突然,蔣蘋卻毫無預兆的伸手把陳雲霆拉到了懷裡,雙手緊緊的抱著陳雲霆的腰:“你幹嗎不敢看我?”
陳雲霆:“非禮勿視。”
蔣蘋伸手撫上陳雲霆的臉:“我都不介意,你有什麼非禮勿視的。”
陳雲霆掙了下身體:“特派員請自重,不然我要喊人了。”
蔣蘋輕笑:“你喊啊,像過年時在你家一樣,就說是我把你叫到房裡要睡你。”
陳雲霆:“你——蔣蘋,你怎麼能這麼、這麼……”
蔣蘋:“你想說什麼?說我這麼不要臉?”
陳雲霆:“放開我,不然我現在就辭職不做這個指導員了!”
蔣蘋:“好了好了,真生氣了?逗你呢,不想擦就算了,我自己去洗了。”
陳雲霆正打算開門出去,卻有人砰砰砰的急促的敲起了門,蔣蘋也是眉頭一皺,不快的問了句:“誰,什麼事?”
汪青雲:“是我,剛才保衛科的人發現伙房一個叫水娃的夥計翻牆出去了,懷疑是內奸,現在已經捉了回來關到審訊室,剛揍了這小子一通,還是死鴨子嘴硬,說是要見你,你親自去了再開口。”
剛要洗澡卻被打擾,蔣蘋的心裡很不痛快,但這樣的大事又耽誤不得,只好隨意把制服往身上一披,一邊繫著釦子一邊就要開門,陳雲霆見蔣蘋就穿了件制服,伸手把掛在牆上的綠暱軍大衣拿過來幫蔣蘋披到了身上。
蔣蘋一開門,汪青雲就正好看到蔣蘋一邊扣著制服釦子,陳雲霆一邊幫她披大衣的情形,臉上的表情一滯:“特派員,你們——”
蔣蘋並沒有理會汪青雲臉色的變化,轉身就下樓往後院的審訊室走了過去,汪青雲轉身狠狠的瞪了一眼陳雲霆,也隨即轉身大踏步跟了過去,大概只過了不到半小時,陳雲霆已經躺下打算睡了,就聽到走廊裡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接著門馬上就被砰砰砰的敲響了。
陳雲霆:“誰?”
蔣蘋:“我,快開門。”
陳雲霆:“審訊完了?是內奸嗎?”
蔣蘋:“就不能開了門再說話嗎?”
陳雲霆不為所動:“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已經躺下了。”
便聽到蔣蘋的腳步猶豫一下終是離開了,片刻後就聽到了隔壁的門響,陳雲霆終於安心的躺下睡了,直到第二天一早才知道昨晚的事情是個烏龍事件,原來是那小夥計在外邊有個相好的丫頭,以往是隔三差五的出去約會一下,現在不讓外出了,這小夥計又對那丫頭思念的緊就冒險翻出牆去,本以為自己一個夥計沒人注意,沒想到剛翻出去就被趕過來的警衛按到了地上捉了回去。
這夥計回去被汪青雲一威脅就把實情給招了,或許是在這個緊要的關頭突然發生了這件一個夥計為了個女人也敢冒險翻牆的事,汪青雲心裡不憤,也或許是今天一天沒抓到共.黨又看到蔣蘋和陳雲霆親密,所以心裡更加窩火,所以無論水娃怎麼坦白汪青雲就是不信,直接就上手把水娃打了個落花流水,最後水娃實在撐不住了,眼見汪青雲還不住手,這才突然冒出了這個主意,也只有蔣蘋來了說句話這事才能完了。
果然,蔣蘋去了之後水娃把和那相好的幾天會一次面,會面是在哪裡,都做些什麼,一句句都細細的說了,裡面不免有些少兒不宜的內容,聽得蔣蘋和汪青雲都是一片尷尬,最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