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那個打翻醋罈子的小表情,現在想起來還是那麼可愛。”
秋紅嘆了口氣:“我貼身伺候了少爺這麼多年也沒近少爺的身,卻被那個九兒早早的給佔了去,沒人疼沒人愛的,我的命好苦……”
陳雲霆接過秋紅遞過來的睡衣穿上,看著秋紅裝模作樣的樣子,忍不住逗了逗她:“在陳家你過得可不是丫鬟的日子,是小姐,還不知足?”
秋紅:“你知道我不是指那個。”
陳雲霆:“好了秋紅,我洗漱下就睡了,你先出去吧。”
洗漱完畢關了門,陳雲霆躺在了床上,回憶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自己按蔣蘋的建議選的這條路到底是對是錯?真的能保陳家的平安並且除掉孟卓業麼?還是蔣蘋知道這是自己的軟肋故意用這個藉口把自己留在身邊?
第二天是週日,是個休息日,雖然做了清黨大隊的指導員,但陳家的生意還要做,趁著週末有空陳雲霆一早就起來在帳房和總號忙碌了半天,下午又到幾個分號走了走,發現自從王意文死後,陳記在紹興城內的分號不僅折損了好幾家,就連現存的10來家流水也比之前少了兩三成,城外各鄉鎮的分號也多少有些下滑,好在有上海和杭州城的分號撐著,倒也不至於週轉不開。
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為孟卓業,以往沒有九兒殺掉孟二冬這件事的時候,孟卓業還僅是從生意上打壓陳記,現在被孟卓業視為親生兒子的孟二冬一死,孟卓業徹底的把陳家拉到了自己黑名單,這才有人大白天強闖陳宅搜捕九兒這件事的發生,陳雲霆知道孟卓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看自己歸到蔣蘋那一派到底能不能有用了。
忙完一天,晚上回家的時候,陳雲霆順便帶回來一包灶糖,也是見路邊有賣灶糖的吆喝聲,陳雲霆才意識到今年是小年了,想到去年小年一家人還聚在一起討論著哪家灶糖做得好,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心裡不由得一陣的唏噓。
轉眼到了年底,保衛團團部,早飯後,孟卓業砰的一拍桌子,大吼小心翼翼站在一邊的一個微胖兵痞:“聶小寬,老子提你做了副官主是指著你儘快查到九兒的下落,你倒好,都月底了還沒個訊息,這個副官是不是不想做了?”
聶小寬:“團長,沈家、陳家我一直都派人盯著呢,可那個九兒真的沒有回來過呀,就連陽石山那個道觀咱們不是也去查了,也不在,姚保川說跟九兒一起燒了五福鎮兵營的人都蒙著面,雖然沒看見臉,但從說話做事看有點像好漢幫的那撥兒人,您說會不會真的是?”
孟卓業抓了抓臉:“就算是,你敢去象鼻山查去?”
聶小寬:“依我看,這九兒多半是在象鼻山,不然這紹興城內外哪裡還能找出這麼幾百號人敢去打兵營?”
孟卓業:“象鼻山我們不敢動,也動不了,我就不信九兒永遠不回陳家,給我盯緊陳家,只要她一回來就抓人!”
聶小寬:“是!”
孟卓業:“今兒二十幾來著?快過年了吧?”
聶小寬:“團長,今天二十九,明天就要除夕放假了。”
孟卓業:“今天晚上帶兄弟們去陳家拿點過節費!”
聶小寬一驚:“團長,陳家那小子可是已經在籌備委員會當指導員了,是蔣蘋的人,我們再這麼明打明的去找陳家麻煩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孟卓業:“哼,我倒要看看這個蔣蘋有多大能量,這個陳家是不是保定了!要一直受她壓制,咱們這保衛團還怎麼在紹興城撈油水?”
聶小寬:“蔣蘋雖然在紹興城的根基比不上您,可是聽說她是國.民.黨上頭派來的,有背景,有來頭,怕是咱們惹不起呀!”
孟卓業:“你小子就這麼點膽量?就算她有背景,但俗話說了,強龍壓不了地頭蛇,她還能翻了紹興城的天了不成?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人心不狠,地位不穩,我自有主張,下去吧!”
二十八這天,籌備委員會大院,各部門在對今年一年的工作做收尾彙報,下午宣佈除夕和三十兩假兩天,還給職員們發了不少的福利,每人清油10斤、豬肉半扇、糖果5斤、綢布1匹、過節費100元。
發完東西差不多也到了下班時間,汪青雲提前兩天已經請了假回武漢老家過年了,蔣蘋則一直撐到了最後一天,陳雲霆敲了敲蔣蘋辦公室的門進去,見蔣蘋正在收拾桌上的檔案,便問了聲:“你不回老家過年嗎?”
蔣蘋:“汪青雲請假走了,這邊得有人盯著,我就不回了,還是你們本地人好,下班就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