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問,代表中又有五個人先後告辭,剩下最後一個大膽的是紹發糧行的單耀國,單耀國見王意文竟然如此囂張,一直憋著的一肚子氣也狠狠的發了出來,咬著牙說道:“王縣長,剛才興隆糧行被人舉報摻雜黴變糧食出售的事應該保衛團的孟團長負責立案調查的吧,您這麼私自定案是不是與法不合?”
王意文:“呵,與法不合?我是一縣之長,按級別,孟卓業也得服從我的命令,我親自調查有何不妥?你跟孟卓業很熟?”
單耀國猶豫了下:“不熟,我只是覺得此事王縣和處理的不公,沒法讓人信服!”
王意文哈哈笑了幾聲:“你又是來表達什麼不滿的?”
單耀國:“我紹發糧行在紹興城做了10年的糧食生意,專賣全國品質最好的精米,主要主顧都是紹興城裡的達官貴人,定價自然是要比別的糧行稍微貴一些的,竟被人舉報是哄抬物價,如果說剛剛高老闆被帶出去之前我還指望著王縣長能還紹發一個公道的話,現在我看是不用指望了,恐怕王縣長也早就找好了證人來應對的吧?搞不好我也會像高老闆一樣,要求公平不成,還要被罰錢、關押、停業!”
王意文站起身揹著手在辦公室走了幾步,衝單耀國點了點頭:“看來單老弟你是個明白人,既然如此,我話也不多說了,你要沒別的意見就安份守己的整頓幾天,等過幾天讓你再開張就是了,我又沒規定老百姓非陳記不買,你少賺點錢,活路還是有的。”
單耀國:“呵呵,王縣長說的很美好,恐怕現實不會這麼簡單吧。”
王意文:“那看你了,不強求,覺得我這兒無權調查的,你大可以再去保衛團立案,我正好看看孟卓業跟我調查出來的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
單耀國:“我會好好考慮的,告辭!”
終於打發了這幫人離開,王意文安安靜靜的喝起了茶,謝思元已經從縣公署食堂的小灶端來了熱騰騰的飯菜:“跟這幫刁民費了半天工夫,王縣長辛苦了,趁熱吃飯吧。”
王意文拿起筷子開始吃飯,謝思元疑惑了下:“王縣長,我有件事有些不明白,想請教下您……”
王意文:“什麼事?”
謝思元:“您剛才怎麼讓警衛把高志傑押走了?還要押到孟卓業那裡去?您明知道高志傑是孟卓業的人,現在您和孟卓業的事又在節骨眼上……”
王意文:“你小子讀了那麼多書這點都想不到,孟卓業那個老油條一直賴在紹興城不走不是怕我,是在韜光養晦的想想出一個周全的辦法再收拾掉我呢,我如果不故意激怒他,怎麼讓他露出狐狸尾巴?怎麼和他引起衝突找藉口收拾他?難道要一輩子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的一起守著這小小的紹興城?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趁在任上還不趕緊多撈點,誰知道今天過後明天又是哪個爺當政?孟卓業可是我發財的絆腳石啊!”
謝思元訕笑著:“明白了,您是想看看孟卓業敢不敢違您的命令,一旦他敢違命……嘿嘿嘿,還是王縣長您想的周全……那孟卓業是早該除了……”
王意文:“行了,趕緊滾去吃飯吧,別一天到晚的淨在我面前晃悠,吃完飯找人盯著點保衛團那邊。”
謝園元:“知道了。”
當天下午,陳雲霆也聽到了從紹興城裡傳出來的各糧行老闆大鬧縣公署的事,本來以為這件事會鬧得很大,王意文也要費些力氣才能壓下去,甚至壓不下去還要開放其他商號進來和陳記共分市場的可能性,沒想到這麼快就沒了動靜,陳雲霆也不知道王意文用了什麼手段,但心裡預料這事兒可能還沒完,聽說有不少糧行老闆已經開始聯絡孟卓業了,很可能這兩天還有事情要發生。
傍晚的時候小五子從總號過來傳訊息,說是陳良雍收到王意文那邊的提醒,讓陳記上下這些日子加強些防衛,特別是總號這邊,有可能會碰到同行鬧事的情況,他也會盡量想辦法來處理。
陳良雍還特意交待陳雲霆,如果真碰到鬧事的損失個錢財貨物不是什麼大事,一定不要衝動傷到人,去哪裡都要帶上張鐵塔,總號這邊不用擔心,有護衛隊在。
7月10號一天,陳雲霆和分號的夥計都打起精神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倉庫都加了鎖,貨品也儘量選了一些不貴重的少量往外擺,櫃上的錢也都入了庫,一直過了大半天,直到半下午了,卻依然風平浪靜的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陳雲霆不覺得是好事,倒覺得更像是在醞釀一場大的事件。
果然,這件事讓陳雲霆給猜中了,傍晚的時候,紹興城傳來的訊息,全城各糧行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