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隔著院牆看著各路客人紛紛離開,一年一度熱鬧非凡的龍舟賽結束了,陳雲霆坐的畫舫也緩緩的飄然而去,九兒從口袋裡摸出那塊陳雲霆送給自己的懷錶,放在手裡仔細的摩挲著,是不是該把這塊表還給她,也要從她手裡把自己的荷包要回來,還有那些她送給自己的衣服、禮物,不如也一併還了吧,省得看見了徒增傷心。
此時這棵古老的香榧樹的花期已至晚期,樹下到處都是敗落飄散的黃花,九兒落寞的看著這些敗落的花朵,多像自己和陳雲霆那曇花一獻般短暫又絢爛的感情,一切……就這麼結束了麼?為什麼心裡會這麼的疼痛和不捨?明明就是無法接受她以男人的身份騙了自己,卻偏偏還會對她懷戀這麼深,不覺間,兩行熱熱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一滴滴落在自己的手上和手裡那塊精緻光亮的懷錶上,九兒忍著心裡的傷痛和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如同一隻被遺棄的小貓般躲在茂密的樹葉中低低的哭泣,再也沒有了往日那個潑辣火爆的氣勢……
“丫頭,你又爬樹上了。”
一陣低低的說話聲傳來,沈東平仰著頭眯著眼看了看坐在樹杈上的九兒,九兒快速的抹了把眼淚,低低的嗯了一聲,聽到沈東平在樹下嘆了口氣:“他走了。”
九兒強行剋制住心裡洶湧的情緒,平靜的說了句:“走就走吧,關我什麼事。”
沈東平:“他剛才說要找你,被我攔住了,還差點強闖到後院,看樣子,他心裡或許還惦記著你。”
九兒苦笑了下:“他三天後就要成親了,惦記不惦記又有什麼意義。”
沈東平:“丫頭,你跟陳家少爺的事,真的是因為他爹不肯開口?”
九兒的心裡驀然的震了一下:莫非自己老爹看出些什麼來了?陳雲霆是個女人的事兒,除了當天晚上自己在酒窖裡親眼看到,別人不可能看到的,自己又從來沒有透露過,從陳雲霆那天晚上肯向自己坦承這個秘密的時候,九兒就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兩人以後是不是還有緣份,這個天大的、事關陳雲霆命運甚至性命的秘密自己都不會說出口,這是對兩人曾經有過的這段情份最基本的尊重。
也或許是自己老爹在想的別的原因,不會是陳雲霆身份的事,九兒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但還是滿心疑慮的問了句:“那爹以為還能是什麼原因?”
沈東平:“或許是因為陳家少爺有了新歡、把你忘記了,想找個藉口甩掉你也說不定,這種富家少爺愛好新鮮,見一個愛一個的事兒多的是,好在陳家少爺還不是那麼的壞,他沒有強行對你做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