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卻落到了王意文的頭上。”
聽完這個內情,陳雲霆心裡更沉重了,沒想到這個王意文手段這麼狠,都定下來的事剩下最後一天還能翻盤,陳雲霆:“這麼說,王意文跟省主席關係匪淺了?”
陳良雍冷笑道:“跟省主席的三姨太關係匪淺倒是真的,聽說透過三姨太的手向這位主席塞了不少金條,還承諾日後孝敬不會少……”
陳雲霆頓時不知道說些什麼是好了:“本以為民國政府的領導下真的會是一個光明的新世界的,也不過如此……”
陳良雍:“雲霆你也不必太過擔憂了,好歹現在我們還有利用價值,王意文用得著我們,自然就會保著我們,世道多變,誰都不知道一個靠山能靠多久,能靠一天就算一天吧,還記得前些日子爹說想找前省保安處的範長江搭搭關係的事麼?”
陳雲霆:“記得,對方不是開口要50萬說保陳記在紹興城和杭州城各分號的平安麼?”
陳良雍:“後來爹想託人再還還價拖了些日子,沒多久就聽說因為範長江不接受南京國民政府的收編命令還要帶兵反抗,被國民黨的人給斃了,現在連保安處都改叫保安司令部了,唉,這世道啊,幸好錢還沒花去,不然也是打了水漂兒。”
陳雲霆也苦笑了下:“不管願意不願意,那我們也只能選擇跟王意文綁在一起了。”
陳良雍:“嗯,現在王意文有手段、有後臺,但孟卓業雖然沒當上縣長,卻也還是地方一霸,手裡握著保衛團幾百號人,兩人都相互忌憚又都不敢撕破臉,就這麼僵持著,不過爹覺得,一山不容二虎,早晚這倆人要撕破臉,爹現在只能賭王意文勝。”
陳雲霆:“我聽說一般情況下縣長都是兼任保衛團團長的,王意文肯定不能容忍孟卓業這個釘子一直在自己眼裡插著的,看來我二叔和陳厚霽父子是站到了孟卓業的隊伍裡賭孟卓業勝了。”
陳良雍:“雲霆啊,事已至此,既然王意文著急固定下這層關係,那王家小姐對你心裡也有幾分情義,我看就儘快讓媒人挑個日子給你們把親事辦了吧?”
陳雲霆心裡一抖:“爹……雖然我明白這件事的用意,可是這麼急,我……我心裡還沒有些準備……”
陳良雍:“還要準備什麼?無非訂個日子、備些錢財、收拾下房子的事,這還不快?”
陳雲霆:“爹!萬一把王家小姐娶回家,我天天面對她該、該怎麼相處?”
陳良雍若有所思的想了下,說道:“爹知道你的擔心,成親時會另外給你們準備一重院子,你想不想動她都無所謂,甚至住不住到她房裡都無所謂,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在外人面前該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該有什麼禮儀就什麼禮儀。”
陳雲霆:“我一天兩天不碰她,她只道是意外,我如果長年不碰她,她心生懷疑了並且告訴他哥哥王意文怎麼辦?”
陳良雍:“以王家小姐這種常年不出門的舊小姐出身,沒見過什麼世面,連大字也不識一個,你以為她跟你似的能想到那麼多?她頂多只當是不受寵罷了,他爹年輕的時候還娶過好幾房姨太太的,一年到頭又能在他娘房裡呆幾天?退一萬步講,萬一她知道了點什麼有可能對你不利,爹自然會知道怎麼應對,先別想那麼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陳雲霆:“我明白了。”
陳良雍:“這件事情上先不要過多擔心,王意文也不是剛出茅廬那個年輕的毛頭小子了,在官場上混這兩年也摸著了些門道,他是有野心的人,不會糾纏這些小事上,他眼裡現在只有錢、權,況且……王意文是王家老爺的三姨太生的,王家小姐才是正房所出,你以為她會在意一個異母妹妹婚姻是不是幸福、在夫家是不是受寵?王意文願意和陳家交結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方便賺錢。”
陳雲霆:“那雲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就按爹說的辦吧,有沒有訂下具體的日子?”
陳良雍:“王意文的意思是下月初八,也就是6月7號,不過……爹說還要跟你商量下,日子還沒有定死。”
陳雲霆:“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也太快了……”
陳良雍:“早幾天晚幾天也沒有什麼改變,雲霆啊,爹知道為了陳家受了很多委屈,等王家小姐進了門這層關係定下之後,你要是真喜歡女孩兒,看上誰了願意收進來的,爹不攔著,假如王意文過問的話有爹幫你頂,但是你要記住,人一定要可靠,不能對你有任何不利,否則——”
陳雲霆:“我知道的,日子就按王意文和您訂的吧,沒什麼事我想先回湖口分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