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髯大漢:“我潘彪子做事不需要證據,既然我老婆說了跟你有關你就得出點血,說吧,拿錢消災還是讓我砍幾刀!總之這事不能就這麼完了!”
‘砰!’虯髯大漢揮起西瓜刀,一下就剁到了放綢緞的木架子上,又寬又長的刀片深深的陷到了木架子寸許的深度,沉重的力道震得薄薄的刀身嗡的一聲輕輕的顫抖著,見這陣仗,一直在旁觀圍觀的幾個大姑娘小媳婦一個個嚇得‘啊’的一聲尖叫,遠遠的躲了出去。
看到現在,陳雲霆大概也明白了,或許這位真的是因為老婆順嘴提了幾句‘陳記新掌櫃長得如何如何好’的事表示對潘彪子不滿,導致陳彪子心有怒氣過來找自己出口被老婆嫌棄的怒氣,什麼私通之類的純粹就是藉口了,陳雲霆可不相信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無憑無據的聽老婆隨口一說就認定是私通了。
看他氣勢洶洶提著刀嚇人的樣子,多半是找藉口過來敲一筆錢的,這種事陳雲霆不止一次聽其他分號的掌櫃說過,特別是在剛剛在一個地方建立分號的時候,偶爾就會有當地的小混混之類的前來搗亂嚇人,一般也就是破財免災,出幾個錢完事,沒想到換了個新掌櫃也要給來個下馬威啊!
陳雲霆眯了眯眼,深邃的眼睛裡微微射出兩道寒光對上了潘彪子那雙腫眼泡大眼:“如果拿錢消災的話你要多少?”
潘彪子臉上的肉抖了抖,脖子一揚:“一萬大洋,不二價!”
陳雲霆冷冷笑了兩聲:“胃口不小!”
潘彪子:“別告訴我堂堂陳記分號連一萬大洋也拿不出來!”
說完,一把把陷在木架上的西瓜刀抽了出來放在掌心‘啪啪啪’的拍著,等著陳雲霆開口拿錢,陳雲霆:“一萬大洋沒有,私通無憑無據,你還是請回吧。”
潘彪子見陳雲霆不吃自己這一套,咬了咬牙:“既然如此,可別怪我潘彪子蠻不講理了,兄弟們,上!給我砸!”
聽到潘彪子的命令,幾個手持棍棒的夥計一捅而上就要開砸,分號上除了出去送貨的還有在倉庫忙碌的,現在在店面上照看著的夥計也有五六個,見有人鬧事,這幾個夥計又豈會袖手旁邊,一個個隨手抄起身邊的東西就站到了陳雲霆的身後,陳雲霆:“動起手來不見得你能佔到便宜,我看這樣吧,我跟你比,三招定勝負,我負了,一萬塊銀元一分不少給你,你要是負了帶上你的人以後永遠不要出現,怎麼樣,敢不敢比?”
陳雲霆此話一出,一旁的小五子差點急出一身汗來:“少東家!比不得!”
秋紅雖然知道陳雲霆身上有功夫,但看潘彪子那個人高馬大的樣子,心裡也不免有些擔心,緊緊的握著手裡的手帕看著陳雲霆,又看了一眼就站在陳雲霆身後的張鐵塔,張鐵塔居然雙手抱肩眯著眼神一動不動的樣子,心想,這個張鐵塔也真是心寬。
潘彪子上下打量了下論身高、論體重、論塊頭、論氣勢都遠不如自己的陳雲霆,不屑的說了句:“既然陳少爺這麼說了,可別怪我以強欺弱、以大欺小,我比!亮兵器吧!”
陳雲霆看了眼身後的夥計們和秋紅,示意大家不要擔心,一邊又氣定神閒的隨手從貨架上抽出根挑放面料的竹竿來,用右手握了平平的端在手裡:“承讓了!”
潘彪子也不客氣,抬刀大喝一聲就往陳雲霆的手裡的竹竿上劈了過來,多半也是想讓陳雲霆吃些苦頭乖乖交錢罷了,壓根也沒有想真的砍在陳雲霆的身上,圍觀的太太小姐眼見這大刀就要砍在那根細細的竹竿上,這要砍下去肯定會把竹竿砍斷然後砍在陳雲霆的手臂上,這麼俊俏的少爺,要是沒有手該多可惜。
卻見陳雲霆並沒有動作,就在刀身快要接近竹竿的一剎那,陳雲霆的如一道影子般快速的一抬,只聽‘啪’的一聲,竹竿和刀片清脆響亮的撞擊聲就傳到了眾人的耳朵裡,就當人們以為這竹竿肯定斷了,甚至連陳雲霆的手臂也跟著斷了而不忍心觀看這流血的場面捂上眼睛的時候,幾個夥計‘咦’的意外了一聲。
就看到那根細細的竹竿並沒有直直的迎著刀口擋上去,而是呈一定角度豎起,前端準確的拍到了潘彪子的大刀刀片上,陳雲霆看似輕巧的一拍,潘彪子舉著大刀的右手臂和右肩被巨大的力道擊打得往後一歪,整個身體抱著大刀一個趔趄‘噔噔噔’往後退了幾步。
陳雲霆借力打力、以柔克剛,用巧勁將潘彪子的吹下來的西瓜刀方向拍偏,使得刀身貼到了潘彪子的右肩上,反倒把自己的右肩拍了一下,潘彪子定住身體,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陳雲霆,驚道:“你、你跟誰學的功夫?這是詠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