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鋪床的事誰來做?”
陳雲霆:“我自己來做就好,又不是小孩子了。”
秋紅:“哦。”
陳雲霆:“我這就出發去碼頭坐渡船了,要坐夜班船趕到杭州,你也早點睡吧,等我到了上海給你買洋玩藝回來。”
秋紅:“真的?那謝謝少爺了!”
拎了箱子下樓,一行五人先僱了條小船去了港口,半小時後坐上了去杭州的渡船,除了小時候坐渡船去過一次杭州,這還是陳雲霆長大後第一次出遠門,躺在硬硬的臥鋪位上,雖然又顛又晃不太舒服,但陳雲霆的心裡隱隱也是有些興奮的,或許是對外邊世界的嚮往吧。
這種夜航船比白天跑的那種載客埠船要大,是一種木帆船,也是人力搖櫓為動力的,分上下兩層,有坐鋪和臥鋪,晚上起航,次日清晨到達,可以給出遠門的乘客節省不少時間。好在從小坐船坐慣了不暈船,只是睡不踏實,五個人就這麼一路晃盪了一夜,在第二天清晨到了杭州碼頭。
因為票都是提前票好的,卡的很緊,五個人也沒工夫吃早餐,顛簸了一夜也沒什麼胃口,一下船就直接在碼頭上僱了幾輛人力車趕往火車站坐上了火車,五人買的票都是頭等車票,雖然並沒有臥鋪,但坐位寬大柔軟,還供應餐食和飲料。
陳雲霆看了一眼乘務員端過來食物和飲料,是西式的牛奶和三明治,還有一個蘋果,陳雲霆並不知道紹興城有沒有西餐廳,這些都是在報紙上看到的,說是辛亥革命後在上海租界和北京、廣州等大城市西餐廳多了起來,雖然自己也算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富家少爺,但因為身份的原因從小都是呆在陳家大宅裡不怎麼出門的,那些富家少爺花天酒地的生活基本沒怎麼沾過。
陳雲霆拿起這塊三明治,跟報紙上的圖片一樣,兩片薄薄的麵包中間夾了火腿片、乳酪片、生菜還有一種不知名的粘乎乎的黃白的醬,聞起來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味道,咬在口裡嚼了嚼,雖然跟紹興本地的早餐差距巨大,但味道其實還算不錯,牛奶也是淡淡的,並而什麼味道,敢情洋人們吃的東西都是些味道淡的,倒不如國人吃的那麼豐富和多味了。
肚子裡是空的,吃了個三明治又喝了杯熱牛奶,覺得舒服多了,那個蘋果陳雲霆沒什麼興趣,就隨手擱在一邊的桌上了,聽說這列火車又要坐一天才能到,陳雲霆是第一次坐火車,看著外邊不斷後退的樹木建築,聽著車輪撞擊車軌哐當哐當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麼的新奇,昨晚沒怎麼睡好,看著看著就有些眼皮打架了,陳雲霆靠在坐椅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陳雲霆被叮叮咣咣走動的聲音驚醒,原來已是中午時分,乘務員又開始發放午餐了,午餐更豐盛一些,有牛排、果汁、沙拉和布丁,對於新鮮的事物陳雲霆倒是很樂意接受,每樣食物都嚐了下,覺得還不錯,只是牛排要用一把並不鋒利的餐刀切多少有些費勁。
臨近傍晚的時候,五人終於到了上海車站,臨下車的時候,曹尚飛告訴幾人小心些,車站人多眼雜經常會有小偷趁亂偷東西,幾個人身上都分別塞了一些錢幣和銀票,聽到曹尚飛的提醒,頗有些緊張,曹尚飛便又安慰大家湊在一起走相互照應著就沒事。
五人從火車站出來趕往在公租界附近訂好的旅館,剛出來車站沒多遠,張鐵塔就提醒幾個人挨緊些走,後邊有人跟蹤,第一次出遠門的陳雲霆心裡不免一陣緊張,問道:“鐵塔叔,是小偷嗎?”
張鐵塔:“不像是小偷,我們趕緊走,在前邊僱車趕往租界。”
車站前的廣場上有很多人力車在等客,幾個人僱好車拎了行車坐上去往前趕,陳雲霆坐在車上往後看了看,發覺那幾個跟蹤的人跟了一段終於放棄這才心安了些,又走了幾條街,人力車剛轉個彎要拐進一條小巷,突然從巷子裡嘩啦啦冒出10來個拿著槍穿著軍服的人攔住了坐在第一輛人力車的陳良雍,後邊幾輛車也緊跟著停了下來。
陳良雍看了一眼為首的那個隊長似的小頭目,笑著拱了拱手:“各位軍爺,不知道攔了在下有何要事?”
那個頭目上下打量了一番形象頗有幾份英武的陳良雍,翻了翻眼說道:“奉蔣司令之命搜查□□餘孽!”
陳良雍:“軍爺,我等是從紹興來上海談生意的正經商人,跟□□沒有任何關聯,我們也都是擁護民國政府和蔣司令的,還請各位行個方便放我們一程。”
軍人頭目鼻子裡冷哼一聲:“你們說沒關聯就沒關聯了?現在□□冒充商人隱匿、逃跑的多了去了,兄弟們,給我搜!看他們是不是□□奸細!”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