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裡返回都市,錢曉晟一頭鑽進歷史文獻之中。但她無論怎麼查詢,有關這段歷史司馬遷老先生只是一筆帶過——
昭帝元鳳四年(前77),漢遣傅介子到樓蘭,刺殺安歸,立王弟質子尉屠耆為王,賜錢姓歌姬為妻,改國名為鄯善,遷都扜泥城。
“歌姬,果然只是個低賤的歌姬而已。”錢曉晟掩卷哭笑不止。
尉屠耆,你讓我執念千年,如果此生放過你,我豈不是這一世白活了?她恨恨地想,開始尋思以什麼樣的法子重新接近這一世的同父異母哥哥。
事到如今,也只能聲稱自己是被鬼迷了心竊才作出那樣的噁心事,然後再乞求對方的原諒。反正他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結婚,自己不如徐徐圖之。
打定了主意,錢曉晟立即開始行動。
第一步,爭取父母的諒解,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得了一種病,一種臆症。
她趕緊打電話求陸曼陪著去醫院精神科,診斷下來,醫生說他心理壓力太大,易焦慮失眠,還開了一些安神的藥物給她。
其實,對於現代社會的高階白領,哪個不會有這方面的症狀?但聽到錢國強耳底,卻是“果然如此”的想法。
當聽說孩子可能多小受到父母離婚,心裡有陰影,潛意識裡有一種強烈的佔有慾時,他不禁長長嘆了口氣,看著陸曼:
“唉,或許她認為安珂婭搶了她心愛的齊哥哥,再加上現在她心底一直想念的那個爸爸錢嘯天居然也變成了對方的爸爸,這心理就出現了明顯的憤怒和不甘心,所以……”
“是啊!說來說去都是我不好……”說著,陸曼眼圈又開始泛紅。
“好了,你給我生了一個女兒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想到自己年近半百才突然知道這世上自己還有一個女兒,錢國強心頭頓時一軟,將對方攬進懷裡柔聲說道。
“國強,我以為……我以為你看到女兒變成這樣就不喜歡她了呢!”陸曼含著淚望著他。
“怎麼可能,她可是我唯一……唯一的女兒。”
錢國強脫口而出,差一點點說成“唯一的孩子”,急忙改口,眼底掠過一絲慌亂,把頭扭向窗外裝著看風景。
但就是這一瞬間的細微變化,卻正好被陸曼看在眼底,心頭頓時“咯噔”一記——
莫非,莫非阿齊不是他的親骨肉?!
心頭的疑雲如同三月的春草瘋長,陸曼卻裝成一副無事的樣子,從對方懷裡脫出身來,一臉的甜笑:“國強,你的衣服被我搞得有些皺,脫下來我去給你熨一下。”
“哦,好!”想到自己一會兒還要出去公司見客戶,錢國強連忙脫下外套遞給她,然後盯著電腦開始研究早間國際珠寶行情。
陸曼拿著衣服來到樓下衣物熨燙間,看保姆正在廚房收拾碗筷,但走進去將衣服鋪平,突然感覺外套裡面的內襯袋不平,隨手一摸,扯出一張皺巴巴卻被折得四四方方的的紙張。
她有些好奇是什麼東西被這人當寶貝一樣放著,逐展開瞄了一眼,卻是一位無名人士的體檢報告,便隨手往旁邊一放,開始熨衣服。等衣服熨好,卻忘記將那張紙再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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