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的吼聲,夾雜著磅礴的內力,直逼下方眾人而去。
這是一場無差別攻擊。
所有人的耳膜都如要炸裂一般劇烈疼痛著。
同甄英俊纏鬥了許久的小丑魚們,魚目裡亦滿是惶恐痛苦,魚尾一甩如潮水般倉皇退進了水槽內。
而甄英俊則已經單膝跪地捂著頭劇烈喘息,染血的稠扇歪扭得掉落在旁。
唔...頭是有點疼,但大部分還是累的...殺魚殺累的。
而惑姬那邊。
除了惑姬,就只有帶頭去取落櫻白玉瓶的男子尚算堅挺地立著。
其餘人俱是七竅流血倒在地上翻騰不止。
看著,是臟器都已受損。
但惑姬二人即便是站著,也並不好受。
因為兩人的面色都很白,煞白。
尤其是惑姬,魅惑的眸子裡,是恐懼,是害怕,更深的是疑惑...
好似不明白大祭司的這場雷霆之怒所謂何來...
而明玉錦這邊,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黃綠交織的光暈從明玉錦頭頂發出,像個金鐘罩一般牢牢罩住了明玉錦,連帶著一直靠著明玉錦的明玉衡也因此受了惠,大祭司的音波功連半絲都沒有波及她們。
音波散盡,光暈便也消了。
然後就見兩人各抱著一個白玉瓶跟著了魔似地在狂飲...
盤腿,仰首,舉瓶,灌。
牛飲的架勢那叫一個豪邁。
飛身回來的龍千灝,站定後,心中只湧上來一個詞:氣吞山河。
隨即鼻尖似嗅到了什麼味道,心中陡然傳來一種莫名地騷動...
手也慢慢探向了白玉瓷瓶。
揉著腦袋回來的甄英俊瞅了瞅幾個東倒西歪的白玉瓶,和牛飲的兩個丫頭。
只有一個念頭...那容量啊,講真,喝這麼多,你們真的不撐麼?
隨即閒適地靠在明玉錦兩人身旁盤腿而坐:唉,可給小爺累的,趁著三師兄護航的機會要多歇歇。
有三師兄在,誰人莫敢爭鋒。
即便是受了傷的三師兄也一樣。
就是要這麼自信。
衝著不知何時託著一個白玉瓶優雅地喝著的龍千灝諂媚地笑了笑。
然後發現他崇拜的三師兄眼裡如今只有兩樣東西。
手中的瓶子,對面的人。
真是扎心了。
一片諂媚之心付諸東流了啊。
撇撇嘴。
再扭頭看看兩小丫頭喝水那架勢。
嗯,看得小爺也渴了。
鼻子嗅了幾嗅,咦,還挺好聞。
好像不錯啊。
也是,能入那兩個丫頭嘴的,能是不好的麼?
甄英俊正打算拎起一瓶來嚐嚐鮮。
屁股就被人踹了一腳。
然後頭一抬,就見到了之前那張讓他吐出黃膽水的爛臉。
爛臉上蒼老且陰鶩得可怕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
準確來說,是盯著他手中的白玉瓶。
甄英俊促狹心起,提起白玉瓶就衝著虎視眈眈的大祭司做了一個乾杯的動作。
然後,一仰首就灌進了自己嘴裡。
氣地大祭司登時就是一個仰倒,陰鶩得眸中是顯而易見的恨毒和心疼。
心疼?
甄英俊覺得滿足了,就是要讓你心疼!
於是又打鐵趁熱猛灌了幾口。
然他喝完,卻砸砸嘴,那表情頗為嫌棄:不過就是水嘛,沒什麼稀罕的啊?
扭頭看看一旁依偎著灌水灌得一臉陶醉的明玉錦明玉衡。
心中納罕。
一息後,道。
“真是一人我飲水醉,醉看佳人成雙對~”
然後,屁股上又捱了一記重踹...
時間回到一盞茶之前。
當明玉錦開啟那落櫻白玉瓶的瓶口時。
便有一縷芳香從瓶口逸出,那香味並不馥郁,清雅至極,卻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誘惑。
如同靈魂都被牽引住一般。
原本作為中介線的鬼鳳蝶亦如同被抓住了七竅的蛇,翼翅一振,便要驚惶飛出。
還是明玉衡早有準備,在鬼鳳蝶要飛走的當下,乾脆利落地甩出神木盒把它裝了進去。
當然,神木盒上繫著一根細繩。
這是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