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神秘男子的消失。
屋內的空氣倏然發生了一些幾不可聞的異動。
瞬息後。
一具白花花,五短三粗的男子裸體突然凌空出現,毫不停滯地摔進那紅白相間的血肉殘渣之內,濺起一片紅花白瓤。
須臾。
空氣中傳來一聲冷嗤,隱隱約約飄來慵懶懶的一句。
“嘖,這具身子真是醜呵...”
低沉而磁性的男子聲音極是好聽,朦朦朧地如煙似霧,但很快,繞樑的聲音便漸漸淡去...
室內一時恢復沉寂。
約莫十幾二十個呼吸後。
摔落在地上的那人指尖微動。
隨而是哀哀的嚶嚀和粗重的喘息。
然後似緩過起來的那人開始兩條腿蹬蹬抬抬,並微微挪動起沾滿血肉的身子。
不多時。
那人手上使力帶著一身血肉殘沫翻了個身,仰面朝天,稍響,渾黃的老眼緩緩睜開。
蒼老的眸子帶著習慣性的陰鶩,即便初初甦醒,那些陰鶩卻也沒有消減半分。
而那張臉。
那是一張半爛見骨的臉,醜陋至極。
這不正是方才明玉錦明玉衡二人所見的,在床上同大長腿美人顛鸞倒鳳的大祭司其人嗎!
半響後,大祭司狐疑地盯著屋頂垂掛下來玲瓏琉璃燈,老臉陰沉著,有些想不明。
他怎麼會躺在地上?
他剛才不是在床上大展雄風嗎?
這中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難道他又莫名其妙的失去意識了?
大祭司側首準備看向左手邊的床榻。
想看看美人還在不在塌上。
移動間手掌微微收攏。
卻傳來了黏黏膩膩,溼溼漉漉的觸感。
這讓他原本就凝成一片的眉,更是緊了緊。
疑惑地抬起手掌。
血,肉,白骨?
是了。
拔出微微扎進掌心的一根白刺狀的東西細細看了看,是了,這是白骨。
大祭司心中微微一緊。
是誰的血肉,誰的白骨?
難道是美人的?
被他失去意識時...
不!
美人身上的毛不長這樣啊!
灰不溜丟的。
大祭司拈起一撮灰毛陰沉著眸細看了看。
便確定這絕不會是美人的。
看著倒像是野獸的。
可是他這地宮裡何時有野獸存在了?
還有那美人呢?
不正常。
太不正常了。
閉目,深吸口氣。
內力執行一個周天後。
心下一鬆。
還好。
還是同以前一樣。
稍微打一下坐,執行幾周天的內力,便能恢復功力。
遂,閉目凝神,暗黑的光暈瞬時流轉至全身。
半個時辰後。
大祭司站在床沿。
看著床上那大開的洞口,臉色黑的都能滴出墨來。
~.~
秘境島的市集上。
原本人聲鼎沸的市集,這日下晌卻是門可羅雀。
除了零零落落的幾家還在撐著場面的小攤販外。
飯館,商鋪都早早地關了門。
連在門口嬉鬧的小童,都被家裡的大人誘哄著騙回了家。
“他嬸子,咱們先把攤都收了吧,你看那邊給鬧的,等晚點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呢,咱們還是避避的好。”
壓低聲音說話的,是擺著一攤新鮮蔬果的老大娘。
此時她一臉擔憂地覷了覷不遠處,又扭回頭拉了拉身旁賣鮮魚的攤主。
那攤主也是個差不多年紀的老大娘,面色黝黑,有常年累月被海風侵蝕後留下的風蝕痕跡。
聞言,亦抬頭望了望那處,黝黑的老臉上滿是鄙夷,輕啐了一口,“都是些黑心肝的,誰知道能幹出啥事,現在那麼鬧騰,指不定又在欺負咱們島上的姑娘了,唉,這回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遭了罪!”
後頭的話,說的滿是可惜亦滿是無可奈何。
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島民。
如何能都鬥得過那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
即便是要鬥,也是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