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血緣關係上的親人啊,唯一的。
表姑姑的女兒,我美麗溫和的春天姐姐卻來探視過我幾次,她是聽說我病後特意坐好久的車趕回來看我的,她在外地一個小學教書。她還是依然帶著春雨潤物細無聲的笑容緩緩走進病房,走近我的床前。她走路的姿勢幽雅和高貴,她的舉止落落大方,嬌媚而不失矜持,絲毫沒有一點我那表姑姑殘存的痕跡。春天姐姐還是那個最瞭解我的姐姐,春天姐姐精緻的竹編籃子中呈滿了紅潤的蘋果,我感動的想要為她歌唱一曲。那是我們的默契,我們共同在表姑姑那樣充滿惡毒和詛咒的天空下生長,我們彼此依存。
我轉眼環顧病房,春天姐姐在安靜為我削蘋果,果皮拖在臺子上拖了好長都沒有斷開。霓裳為我倒水,水杯上熱氣蒸騰雲煙一般美麗。凌末靠著牆壁溫柔的看著我,眼中滿是陽光。他們都是我深愛和深愛我的人哪,他們是我的陽光,我的雨露風霜滋養我生長。我像一棵春天缺水的枯草,大口大口吮吸著他們的愛。溫暖之後,感動化作水份從眼中溢位,順著臉流淌下來,在下巴處凝聚成一條小溪。
霓裳在春天姐姐走後我的解釋後依舊不相信她就是我那惡毒的表姑姑親生的女兒,她不斷傻傻地問著,為什麼會有如此不同的母女。我說,知道嗎,霓裳,春天姐姐,她是荷花。從淤泥中清淨而出。
我可以出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