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可是,下面的官員對待他們也非常客氣,一點也不像從前的舊主子一樣頤指氣使,拿他們當個小玩意兒。
是個人都希望能夠得到別人的尊重,或許,夏小橋給不了他們金銀珠寶各種賞賜,可是,這種被尊重被需要的感覺,卻讓這些人生平第一次覺得,原來他們這樣的人,也是可以替天下百姓做點兒事情的。
“朱先生,那告示上面都寫的是個啥?煩請您幫忙念念吧?”東門今日值班的宣講員是胖乎乎的朱崇賢,朱崇賢從前在青城前任城主家當門客的時候,靠著一張胖乎乎的大餅臉,扮個丑角兒討好城主混口飯吃,自從換了一任城主,他也用不著故意扮丑角混飯吃了,每天穿得乾乾淨淨的坐在城門附近的值班房裡,到點兒了就搖著一柄羽毛扇站在告示欄下,口齒清晰地給那些鄉民講解新政策,體面斯文不說,還收穫了一大幫崇拜者,更有鄉民覺得朱崇賢面和心善,特意從家裡抓了肥雞大鴨子求到門上,希望能讓家裡的孩子拜師學幾個字兒。
朱崇賢哪裡肯誤人子弟?他自己知道自己肚子裡有多少墨水兒,攏共認識的幾百個字兒,還是為了方便看話本兒哄人用的,哪有這個臉面收徒弟?當下就託辭謝絕了。
聽到鄉民們的請求,朱崇賢輕咳一聲,將羽毛扇子執在手中,點了點剛貼上去、漿糊還散發著一股黑麵味兒的新告示慢慢講解了起來——
“今天這可是大好事兒!大夥兒,家裡沒田的可都聽好咯,咱們夏城主心善,知道大夥兒家裡人口多、日子不好過哇,他老人家說了,秋收之後,原先城主府的那些公田,以鄉為界,會拿出來一部分租賃給家裡土地少或者沒有土地的貧困戶,大夥兒符合條件的,這幾日就可以到城門口的報名處報名啦,十日後截止。”
“這上面還說了,為了照顧貧困家庭,這些公租田的租子,一律比其他私人租賃的土地低三成,稅賦也減半。要是家裡沒錢買種糧,還可以領取城主府提供的種糧呢,不要錢,等到秋收的時候將種糧補上就行了。”
這句話一出來,圍觀眾人立刻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符合條件的欣喜若狂,自覺不符合條件的頓時垂頭喪氣了起來。不過,也有人不肯死心——
“非要家裡田少或者沒有田才能申請嗎?咱們家裡雖然有幾畝薄地,可到底也不富裕啊。”
“就是就是!朱先生您再給念念,上面還有別的嗎?”
“都安靜!安靜!聽我說完啊,咱們城主可是將你們大家都想到了呢,他老人家說了,不符合條件的,也可以就近領取荒地開荒,能開十畝的就領取十畝,領取的荒地,一年之內必須開墾完,否則今後全家都不許領取荒地開荒!這荒地啊,別看都長著草呢,開出來,卯足了勁伺候幾年,可不都是肥田了?”
“咱們城主大人可說了,參與開荒的,前三年一律免稅!開出來的荒地都歸開荒者自家,只是前面十年出產的糧食,必須按照市場價賣給官府。還有,這下面有一條你們可記牢了,咱們大人說了,要大家夥兒量力而行,就是能耕多少開多少,別開得多了,到時候家裡人都忙著種地了,官辦作坊招工的時候可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啦。”
“什麼官辦作坊?”
“我知道我知道!我家裡有親戚是陵城的,聽他們說,咱們城主大人在陵城開的官辦作坊,都要優先招軍屬做工呢,別看那些女工在家裡只會洗洗涮涮,進了作坊,手腳利索的,一個月足有二三兩銀子的工錢呢!”
“什麼?!”圍觀群眾集體驚呆了。
一個月就有二三兩銀子的工錢,這,這麼多銀子,他們全家人辛苦一年都攢不到啊,這陵城的老百姓日子也太富裕了吧?
不過,一想到現在他們也能沐浴在城主大人的恩澤之下,說不定將來和那陵城的老百姓一樣,家裡的女人們也能一個月拿二三兩銀子的工錢,還能有自己的幾畝地,這些曾經被貧困折磨得近乎麻木的百姓,瞬間心頭火熱了起來。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和家裡人商量商量。”一想到方才朱先生說的,彷彿城主大人有意在他們青城也開官辦作坊,還要招人,眾人方才對於開荒的熱情也稍稍降低了一些,種地收的糧食再多,一個月也不可能有二三兩銀子的收成啊。
只有一些腦子靈活的青壯年,敏銳地察覺到了朱先生方才言語中提到的“軍屬”二字,他們這些日子和陵城軍負責監工的一些軍官也算是混熟了,知道陵城軍的福利到底有多好,他們這些只能算是二級軍官的,一個月都有二兩軍餉,軍隊裡不但包吃住包衣服被褥,逢年過節還有各種福利,甚至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