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甩給他一句話,“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有好感嗎?”
意料之中的是,他沒有拒絕她。然而,她卻也沒能離開他同時甩給他那句話。這個試探性的吻在顧準把她翻了個身往後壓之後,完全變了味。因為緊張,她整個人都是溫熱的,顧準沒有這種症狀,從臉上面板到唇上,他的溫度都和秋夜一致,莫寧一貼近,溫度的落差便讓她有種無法抑制的衝動。這衝動原本還可以收回,卻在顧準強勢的回吻裡變得越來越強烈。
如果說這種她從未體驗過的暢快是征服欲帶來的,她願意承認。
顧準鬆開她的時候極溫柔。
可是,不管怎麼溫柔,先鬆手的是他。唇舌交戰的那一剎那,莫寧腦子裡早就亂成一片汪洋,那顆堅定的心也不知被瓜分成了多少塊。她沒有那樣集中的思維去和他論戰,於是只好拿出最先計劃好的那招,在他還未有任何舉動之前,她抬起頭,朝他無謂而又嫵媚地笑:“對一個沒有好感的女人你也能這麼投入地和她接吻嗎?我該認為你是個隨隨便便的花花公子還是個口是心非的偽君子?”說完這話,她再也沒有勇氣看他,匆忙地掠了掠頭髮,拎著包,疾步離開。
顧準那隻為怕她被硌著的左手這才從車門上鬆了下來,抬了抬,有些麻。莫寧離開的背影他沒去看,只自顧自地搖了搖頭,然後唇角一彎,笑意盎然。
開啟車門的那一剎,顧準腦子裡不斷閃過幾個新鮮而又刺激的詞:失控、迷失、沉醉、忘我……
莫寧急匆匆地走進樓道,刷了門卡,開門,關門,捂著胸口靠在鐵門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一輩子沒這麼刺激過、放縱過、任性過。真正經歷過了,原來記憶裡只剩下一個詞,不悔。她得到了她要的答案,不悔;她瘋狂地主動了一回,不悔;她現在還怦怦亂跳的心這麼鮮活地證實著自己的愛,不悔;在最不可能遇上摯愛的時間裡遇上一個能讓自己這樣放肆這樣喪失自我的人,不悔。
一點都不悔。
回到小房子裡時,週一諾正在看電影。一雙細細的火柴棍一樣的腿在床上划船一樣擺著。看見莫寧進屋,她只是掃了一眼,扔了一粒葡萄入嘴,然後招呼莫寧:“我買了些葡萄,甜死了,留了一份給你,放冰箱裡了。”又扭回頭去看電影。
莫寧“哦”了一聲,放下包去翻衣服洗澡,翻著翻著,人就立在衣櫃邊不動了。又開始回憶剛才那個吻。
屋子很小,偏偏週一諾又不是像莫寧一樣,看電影會全身心投入的那種人,所以莫寧那邊一沒了動靜,她就悄無聲息地下了床,手裡拿著一顆葡萄,摸到她身邊,在她身後立住,然後用力地拍了一下莫寧的肩膀。
莫寧自然被嚇了一跳。週一諾遞了一顆葡萄到她嘴裡,問:“怎麼了,和顧準有進展了?”
莫寧沒有想答話的意思,扯了衣服,扭頭進了浴室。
開水,閉眼,洗澡。
唔,葡萄確實很甜,不過,遠遠不及前一刻的滋味。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1)
(1)
連著很多天,莫寧都被一個大稿子折騰著。臺灣翔遠公司在G市的私募論壇是入秋以後她所接手的最大的稿子。翔遠公司是有名的信託公司,私募經驗豐富,此次的論壇是該公司在內地舉辦的最大型的一次,能夠參加進此次論壇的投資者大都有著不凡的家底,這更讓此次的論壇備受關注。按莫寧的資歷,她原本不能參與這樣大型的報道,比她經驗豐富的記者報社裡不少,對私募領域有專攻的也有兩三個。可是,採訪名單定下來時,沒有人有意見。因為此次的私募論壇是全英文流程。報社裡英語好的不在少數,能說一口流利的英語並知曉眾多經濟專有名詞的,只有莫寧一個。
莫寧英語說得好是由於上大學期間她花了兩個暑假專門去學的,經濟詞彙掌握得多,則完全靠平時翻閱工具書的習慣和對國外經濟新聞報道的關注。她從不認為好運會無緣無故從天而降,她做過的努力也許沒人知道,可是,她努力的結果眾人皆知。
工作至上,感情的事暫壓一邊,莫寧雷厲風行。
論壇開幕的那天,G市正好颱風過境,氣溫驟降許多。莫寧難得起早化了個正式的妝,週一諾嫌她吵,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說:“弄那麼漂亮是想爬牆嗎?”
莫寧“哼”了一聲,沒理她,繼續畫眼線。
“你今天到底要參加……個什麼屁論壇來著?”
“今天降溫,出門多穿點衣服。”莫寧沒回答她的問題。
週一諾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