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再打聽這個劍客究竟是誰,更沒有人會猜測他為何突然冒出來,並奪了羅義在鬼將眾的頭把交椅。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裡,理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實力。
不過,還是有個把人知道這其中緣由的,那就是羅義了。五口中念出來的十八個字,是歷代鬼將眾的掌控者才有可能知道的一個秘密。
這行字就寫在三十二級浮屠的最高一層,擁有四相鬼將中最強頭銜的“朱雀將”所在的一層,那些字從來就在牆上,可是別人看不見,甚至羅義自己,曾經也看不見……
鬼將眾是三大勢力中最為古老的,時至今日,不知已經歷了多少四相鬼將、二十八宿的更迭。羅義、夢魔、施虎、曹夢、吳遊,他們在數百年前為了生存而鬥爭,將原來的鬼將眾擊敗並取而代之。但誰又知道在他們之前的四相鬼將們還有些什麼故事?
時代會變,每個時代都有屬於它自己的英雄人物,總有些人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然後,有一天,那些人只得感嘆一句,人生有起必有落。
屬於羅義他們的時代在這一刻結束了,就在五說出那句話的一刻……這點羅義也很清楚,雖然不甘心,但他只能接受。
因為就在不久前,當羅義的實力逐漸提升到了十分接近其瓶頸的境界時,他看到了牆上的字——“於沙場飛舞,血雨加身,斬萬千頭顱,唯我獨尊。以骨砌城,以血為河,立浮屠,封鬼將,劍鎮陰陽,一統乾坤。”
羅義當即就明白了,這一定是鬼將眾的創立者所留,而且他的意思也很清楚,如果連看到這行字的能力都沒有,根本不配坐鎮這三十二級浮屠。
命運就是如此可笑又可悲,如今的羅義已有了可以坐鎮這裡的資格,但那個留字的人卻歸來了。帶著他的劍,還有他那深不可測的實力,一句“不解釋”,就得到了羅義努力了百年才真正觸及到的東西——霸主的地位。
……
從整體實力來看,梁澤對上王詡似乎根本沒什麼勝算,畢竟後者連十殿閻王聯手無魂首領都能搞得定,這世上單挑能贏他的估計也沒幾個了。
但事實是,如果按照這種衡量整體實力的邏輯去判斷勝負,恐怕賽馬和足彩這類博彩行業就得改成慈善事業了。
在兩人於高空開戰之後,王詡根本連梁澤的身體都沒碰到,就被那個魔偶揍了幾十拳,踹了十幾腿,還有頭槌、肘擊、膝撞、以及許多正常人類無法使出的扭曲關節技。
梁澤靈巧修長的手指在虛空中律動著,如鋼琴家演奏時一般流暢優雅,如蝴蝶般輕快起舞。線上的另一頭,那個打架魔偶的動作卻是狂暴,快速,充滿了力量感和速度感。
王詡的感覺很不好,他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想象成某個格鬥遊戲裡的角色,而那個魔偶是他的對手,至於梁澤,是正在玩遊戲的玩家。不管這個玩家水平如何,遊戲角色是不可能衝出螢幕把他給幹掉的……
王詡也不是不想擺脫眼前的魔偶,他知道自己的速度可以超越這塊破木頭,並繞到其身後去攻擊操縱者,可是他考慮到如果真這樣做了,很可能陷入腹背受敵的窘境,所以不好出手。
而且,真正讓他忌憚的並不是這個魔偶的攻擊,而是梁澤本人,因為王詡那無所不至的感知能力清晰地察覺到了,在他們的戰鬥開始後,自己的活動範圍就一再地被壓縮著。就在那看似空無一物的空中,如蜘蛛織網般,逐漸出現了許多靈子構成的線……
“這個梁澤,似乎不簡單啊……”齊冰看著上空的打鬥道:“吳知,你好像知道一些他的事情,能說說嗎?”
吳知回道:“我也就是聽說……嗯……將近半年前,就是默嶺在人間界發動召魔陣那天,鬼將眾趁默嶺的堂主們傾巢而出之際,伺機攻打煌天城。雖說默嶺麾下的戰力還有兩萬餘眾,但頂尖戰力都不在,何況從萬骨城襲來的兵力也是不少,煌天城可以說是情勢甚危。
鬼將眾有四相鬼將開路,破了默嶺的防禦陣法,毫不避諱地從空中直接來襲,不到幾個小時就風捲殘雲般殺到煌天城下,那時,守城的便是梁澤。
聽說他以一己之力,硬是拖延住了鬼將眾的攻勢,沒有讓對方打進城裡。不久後默嶺的五堂主仇武率手下從人間界返回,鬼將眾便見好就收,撤兵而去。
都說煌天城乃陰陽界最強之堅壁,從來沒被破過城,想必那裡的防禦陣法肯定是無懈可擊,但縱然如此,梁澤在那以後也是聲名大噪,實力一下子變得莫測高深起來。”
埃爾伯特道:“這麼說來,王詡這次還未必能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