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可以做到入水不溼衣,只不過他覺得貓爺讓他帶個燈實在是累贅,除了招來警察以外沒什麼作用,他又不能將其扔在岸邊,否則剛才那位警察如果再次巡視回來,可能就會呼叫幾艘船來打撈王詡的屍體了……
大約五分鐘,那個逃跑的靈識就停了下來,拐到了一處較高的地方,這段路王詡可是花了三倍的時間才到達,畢竟王詡除了狗刨式以外不會任何其他的游泳姿勢,若不是同時使用分水咒和閉氣咒,可能摔游泳池裡都會淹死他。
王詡在河底找到了一個下水道的出口,那“警察”就是在這兒轉彎的,他顧不上髒,直接就遊了進去,這段管道最初相當窄小,直到他遊了二十餘米後才稍微寬敞了一點。王詡可以感到這是一段往上傾斜的路,他持續遊著,發現水越來越少,再往前一段,王詡已經可以站立著行走。
水位由胸口到腰,最後只到了他的膝蓋附近,王詡解除了咒文,提起燈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下水道自然是十分骯髒的,腳下的穢物散發出陣陣刺鼻的惡臭,渾濁的水流上漂浮著食物殘渣、生活垃圾、還有許多光是想想就讓人噁心欲吐的東西。
王詡離那個靈識越來越近了,他可以感到對方就在前面的轉角。由於手上的綠色燈光早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所以王詡也就直接走了過去,戒備著對方時刻可能到來的攻擊。
轉過那個轉角,當剛才的那位“警察叔叔”再次進入王詡視線的時候,他吃驚極了,因為此刻他眼前的已不是人,而是某種在童話故事裡才可能出現的東西——美人魚。
她蜷縮在一個角落裡,雙手捧著些東西在往嘴裡塞,要說這條人魚的外表可真的和廣大群眾心目中的形象相去甚遠。
那酒紅色的頭髮現在已經變得汙濁發褐,如一團海藻般雜亂地垂下,長度足可到腰際,正好將其面目和上半身完全擋住,而她露出的雙肩,面板已經髒得發黑,還能依稀看見那汙泥般的表皮中長了許多流膿的爛瘡。
那下半身的魚尾更是慘不忍睹,所有鱗片全都是一種暗淡的黑灰色,有許多還翻了起來,露出了裡面的血肉。如果對魚來說,翻起一塊鱗片和人類被翻起一塊指甲那樣疼痛,那王詡眼前的這條人魚,無疑正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巨大痛苦。
王詡一步步靠近,他看清了對方正在啃食的東西,是一塊已經發黴的麵包。美人魚也抬起頭望著王詡,那是一張慘不忍睹的臉,幾乎被爛瘡蓋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正在流淚,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像男人般粗重沙啞:“我……只是餓了……請……不要殺我……求您……”
王詡也不知這是不是對方的苦肉計,他又朝旁邊掃了兩眼,結果竟看見了人類的屍骨,一堆被啃得只剩下肋骨的骨架。
“看來你的選單上,有人肉大餐呢……”王詡冷冷道。
她用雙手捂著臉,哭得傷心欲絕,看她的樣子好像真得難受極了,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
王詡的黑炎短劍出現在了右手上,只需要輕輕一揮,他今晚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可是他猶豫了,他眼前浮現了另一個人,那是一個雙臂已被斬去的狼人,何家睦。
在殘酷的命運面前,如果你選擇生存,就要付出痛苦高昂的代價……
“或許,死亡對你來說,才是唯一的解脫方法。”王詡這樣說著,舉起了他的劍……
第七章 塞壬
9月8日,早晨4點。
這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一個人影匆匆行在路上,他的背上還揹著另一個人。
用很快的速度透過了幾條無人的街道,他在一幢建築前面停下,用鑰匙開了門,在沒有驚動房東太太的情況下,悄悄地上了二樓。
貓爺披著睡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臉上是和白天一樣半夢半醒的表情……不過當他推開了浴室的門,整張臉都僵了兩秒,然後……他居然又把門給關上了。
“夢遊嗎……看來最近壓力實在太大了……”
“喂!你搞什麼呀!”王詡從浴室裡追了出來:“你那是什麼反應啊?”
“切……你不過是個幻覺而已,大呼小叫地幹什麼呢……”
“你才幻覺呢!快給我面對現實!”
貓爺深深嘆了口氣,又探頭往浴室裡看了一眼:“那是什麼啊……你這幾個小時究竟去了哪裡啊……其實我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年吧……可以的話讓我繼續睡下去吧……”
……
一個小時後,王詡從浴室裡走了出來:“我給她吃了點東西,她在浴缸裡睡著了,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