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備有潛水器材,所有可能用到的裝備我們都會帶著,借來的用不慣,和鬼打交道可不容半點馬虎,用不熟悉的器材很可能會喪命。”
眾人一起幫羅伊下水,為了防止他在水下遭遇不測,還特意在他腰上綁了一條繩子,拉三下作為有情況發生的暗號。
羅伊下水後,眾人三三兩兩站在岸邊閒聊著。
古塵走到約翰身邊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池塘的?”
約翰道:“羅伊被附身以後其實留下了一些記憶,應該是康領或者鄭默中的一個,不過非常的混亂,都是一些和殺人有關的片段,但其中有一幕他記得很清楚,就是兩個男人把一個女人扔進了這個池塘。”
“所以你們認為,當年失蹤的李怡就在這個池塘裡?”
“你不是也這麼想才來這兒的嗎?”
古塵笑著往嘴裡放上一支菸,轉移了話題:古塵說道:“這次這個俱樂部裡真正會抓鬼的人不多,不過我可以看出,你們兩個雖然沒有……你知道的,就是超能力之類的,但卻是貨真價實的狩鬼者。”
“狩鬼者嗎?我以為在中國應該叫道士呢,在我們那兒,幹這行的就叫獵手,我們打獵鬼魂,居無定所,偽造信用卡,開著車在全美五十個州調查可疑的超自然事件,是一群沒有未來的人。”
“那你們為什麼會幹上這一行呢?”
約翰若有所思地看著池塘的水面,許久後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在中國是什麼樣,但在我們那兒,每個獵手的開始都差不多,都是一個悲慘的故事。”
古塵深吸了一口煙:“是為了復仇嗎?”
約翰抬頭看向古塵,隨即苦笑了起來:“夥計,你真是聰明人,好像什麼事都能一眼看穿。”
“不介意對我說說吧,我口風很緊的。”古塵也掏出一支菸遞給了約翰。
約翰接過煙,點著以後抽了好一會兒,然後訴說起了多年前的舊事:“我和羅伊從小就是鄰居,我們倆的父親是警局裡的一對搭檔,他們是最棒的,而我們從小就想成為和父親一樣的英雄。
我們兩家人的關係也非常的好,我的母親和羅伊的母親一起去上陶藝課,羅伊的父親帶我們去釣魚,我的父親帶我們去打獵,羅伊約我的妹妹去高中舞會,我現在還記得羅伊他姑媽做的蘋果派,那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我們兩家就像是一家人,羅伊和我就像是親兄弟。但這一切在七年前結束了,那天就像是噩夢一樣至今歷歷在目,那是感恩節的晚上,我們兩家和往年一樣一起過感恩節,我和羅伊從大學一起開車回來,當我們拿著啤酒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我們感覺到了不對勁兒,當你的親人置身險境的時候,人就會有這種強烈的直覺。
我們衝進了屋子,看到那個我們熟悉的老郵遞員拿著切火雞的大刀叉,正在吃我父親的腸子,家裡人全都死了,我們甚至已經辨認不出誰是誰,滿地都是內臟和鮮血,我和羅伊當時就想宰了那混蛋,結果他僅僅一揮手就把我們彈到了牆上,他的兩眼漆黑,沒有眼白,我們意識到他根本不是我們熟悉的郵遞員,而是別的什麼東西。
我拼命拿到了父親放在抽屜裡的槍,但子彈對那東西根本沒用,我和羅伊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混蛋當著我們的面吃光了兩家人的內臟,他在用這種方法折磨著我們,最後當警察接到槍擊的舉報趕來時,那老郵遞員的嘴裡吐出一股漆黑的濃霧,那濃霧逃走了,留下的老郵遞員很快就死了,死因就是之前的槍傷。
警察認為兇手已經伏法,根本不聽我們的證詞,他們認為我們受到太大的刺激需要去看心理醫生,但我和羅伊知道,我們需要的僅僅是知識,如何消滅那東西的知識……”
古塵的那支菸抽完了,看著略有些激動的約翰說道:“我猜你們已經報仇了吧。”
約翰回答:“是的,僅僅兩年,我們就找到了那個雜種,然後消滅了他。”
“那為什麼還要幹這個?你們完全可以回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約翰仰頭看著天空,語氣堅定地說道:“這還用說嗎?當然是為了不讓更多的人遭遇和我們一樣的不幸。”
古塵聽了以後沉默了許久。
接著他說道:“我明白了,參加蘭德的俱樂部只是為了行事方便,你們根本就不會為他抓鬼,所以羅伊對他隱瞞了記憶的線索,你們從開始就想把鬼魂消滅。”
“古塵,我也可以看出來,你和餘安老先生,還有呂平,根本不該屬於這裡,你們也是真正的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