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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瘋了麼?
南宮景軒的中軍大帳內,陳設十分簡單,不過,床榻卻是有兩個,在大床的旁邊還有一方小小的臥榻,他將田秋香放置在了那裡。
放置好後,南宮景軒先為她渡了一些真氣,隨後又從懷中掏出一粒丹藥幫助她喂服下去,跟著揚聲朝外喚道:“追日。”
一直守候在軍帳之外的追日在聽見南宮景軒的呼喚後轉身進了帳篷,追日也是早些年便跟在南宮景軒身邊的侍衛,此次出征,他也講他帶了過來,這幾日,逐月去完成任務去了,是以,追日便成了他的貼身侍衛。
追日進得營帳後,頷首道:“王爺,有何事吩咐?”
南宮景軒將得來的羊皮卷拿給了追日,吩咐道:“你帶幾個武功好手,星夜暗伏,去查探一下,看看這個軍事佈陣圖是否屬實。”
“是。”追日拿了軍事佈陣圖後便頷首退下了。
待追日走後,南宮景軒又喚來了軍中醫士,將自己開的方子交到了他的手中,告訴了他煎制的方法。
交代好後,他便回到了矮榻旁,掀開了田秋香的衣襟。
當他看見她胸口處那塊血肉模糊之地時,胸口竟是再度疼痛起來,此次的痛楚比方才他看見她眼眸時還要更甚一籌,仿似那傷口竟是刺在自己的身上一般。
南宮景軒撫著自己的胸口,低聲嘆道:“為何我的心會痛?”
為什麼他在看見這個女子的時候,胸口會隱隱作痛?他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一個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南宮景軒蹙了蹙眉,拿著蘸了酒的棉布為田秋香清理起傷口來。
白酒辛辣,甫一觸及田秋香的面板,她竟是忍不住蹙起眉頭來,臉上神色看著十分的痛苦,額頭之上也浸出汗珠來,貝齒不經意間咬住了唇瓣,使得本已蒼白的唇瓣更加白得森然。
南宮景軒見她面色痛苦,心下又是一痛,跟著做了一個讓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動作,他竟是低垂著頭,朝她的傷口處吹了一口涼風,以此來減輕她的痛楚。
做完這個動作之後,南宮景軒僵在了原處,他眨了眨鳳眸,猶自不敢相信方才那個動作是他做出來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是對女子這般的溫柔了?
為何他的動作已經完全不受大腦控制了?
南宮景軒搖了搖頭,隨後將她胸前的傷口處理乾淨,再扯來一塊潔淨布條,將她的傷口整個包裹起來。
一切做好後,南宮景軒便返回了書桌前,看起陣法圖來,靜靜等候軍醫的藥。
不多時,軍醫便拿著煎好的藥出現在中軍大帳之中,他將藥端至南宮景軒的跟前頷首道:“王爺,屬下已經將藥煎好了。”
南宮景軒聽聞後,鳳眸從陣法圖上移開,眼眸輕瞥,看著那抹躺在矮榻上的素色身影,低聲道:“你去喂她喝下。”
軍醫在聽見這句話後,眉毛向上豎了豎,他本以為這個被王爺帶進軍帳的男子是輪不到他來伺候喝藥的,是以,當他聽見這個命令時竟是沒能反應過來。
南宮景軒見軍醫愣在遠處,鳳眸一斂,薄怒道:“你聽不懂本王的話麼?”
軍醫眼眸一瞪,旋即拿起藥碗去到了田秋香的跟前,扶起她,喂起藥來。
然而,他喂進去一勺後,田秋香竟是微微張口,那藥全部又滑出了檀口。
軍醫見狀即刻拿布條將吐出的藥漬擦乾淨,隨後又餵了一口,可是,田秋香仍舊將藥給吐了出來。
軍醫沒有辦法,只得像南宮景軒救助:“王爺,微臣喂不進去藥。”
南宮景軒自從軍醫走過去喂藥時,餘光便一直瞥向矮榻,而今聽軍醫這麼一說,他旋即收回了視線,將手中的陣法圖放在書桌上,他剛想呵斥軍醫無用時,追日卻從帳外走了進來,他入得帳後看了一眼軍醫,隨後到南宮景軒跟前兒低聲道:“王爺,那軍事圖是真的。”
南宮景軒聞言,眼眸眨了眨,他瞥向那個睡在矮榻上的身影,隨後吩咐追日道:“你去拿一根細竹管來。”
追日聽後轉身出了軍帳,南宮景軒看了一眼軍醫,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軍醫聽後像是得了赦令一般,即刻放下手中的藥碗,朝軍帳外行去。
不多時,追日便找了一根細竹管過來,南宮景軒拿著竹管命令追日先行退下,他本是可以讓軍醫這般喂藥的,然而,不知為何,他卻不想其他人觸碰她的唇。況且,在聽見追日的回稟後,他心下竟是泛起了一絲歉疚之意。
追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