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日之所以會結案興許也是因著近日來關於他權力薰心謠言的傳播。父皇擔心他真有這方面的心思,是以,將此案了結不準任何人再插手。他的父皇,當真是那個最不瞭解他的人,不過,這樣一個事實,也已存在許多年了,他又豈會在意呢?
“屬下知道。”
南宮景軒隨後嘆了一口氣後,便說道:“此案已結,刑部大牢那邊不會再有任何刑罰,只是那飯菜你卻要打點一番。”
逐月頷首道:“屬下明白。”
“嗯,”南宮景軒點了點頭,又道:“禮部王大人與田老爺曾是舊識,且關係不錯,雖然田家出事時他為了自保並未說些什麼,但是,他的為人卻也是不錯的,你將打點飯菜的人情交由他去做吧,不用提到本王。”
逐月聽後抬眼忘了忘自家主子,主子就是這般,只想到了別人,從未考慮過自己的處境,可是,偏偏那些人卻看不出他的為人,他真是為主子叫屈。
一席話語,感動的不僅僅是逐月,還有那隱藏在暗處的田秋香,南宮景軒的話語讓她心中暖暖一片,他終究是一個溫軟之人,喜歡上這樣的男子,她亦是無悔。
南宮景軒見逐月臉上神色再度變換,遂對他說道:“我還有事要吩咐你,你且起來。”
逐月聽聞站立起身,南宮景軒在他耳畔小聲說道:“二十六日那夜,本王要將人犯替換,你先行去打點這事,切記萬無一失。”
一番話語似五雷轟頂一般擊打在逐月的頭頂,他抬眸不敢置信地看著南宮景軒,吱唔道:“王爺……”
置換人犯?這事若是皇上知道了,王爺這輩子怕都不能翻身了,說不定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田家造反一事,雖說他也不怎麼相信,但是案子已結,王爺又何苦將自己置於如此險地呢?
因著南宮景軒說話的聲音十分之微弱,是以,床下的田秋香根本沒有聽見他在說些什麼,額頭之上滲出些許汗珠來,心下竟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滋生蔓延著。
“逐月,你從小便跟在本王身邊,你雖是下屬,但是本王卻一直將你當做弟弟一般看待,你願意與本王同生共死麼?”南宮景軒知道逐月並非怕死之輩,他只是在為自己擔憂而已。
逐月聞言,定定地望著南宮景軒,此生,他能成為王爺的屬下,是他一生的光榮,如此,死又何俱?
心中堅定之後,他即刻頷首小聲道:“屬下一定將此事辦好。”
南宮景軒點了點頭後便道:“你且去吧。”
“是。”
田秋香聽得逐月的話語聲響起後便是房門開啟之聲,隨著他腳步的漸漸遠去,書房之中再次歸於寧靜。
田秋香斂住聲響,以下思索著,不知南宮景軒何時才會離開書房。
隔了許久,田秋香只聽得長長一聲嘆息之後,南宮景軒便滅了燭火,走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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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6。第896章 按兵不動
隔了許久,田秋香只聽得長長一聲嘆息之後,南宮景軒便滅了燭火,走出了書房。
待萬物歸於寂靜後,田秋香方才從床下滾落而出,出得床下,她一刻也沒有停留,轉而出是書房翻身上了屋簷,她沒有回鳴翠閣,而是徑自出了王府,在王府之外換下夜行服後便雲了千水湖畔。
滴翠山頭雲青青兮欲雨,飄香湖畔水澹澹兮生煙。
千水湖畔人群熙攘,車水馬龍,人們三三倆倆地在堤岸邊行走著,田秋香立在垂楊柳堤岸邊,秀手輕抬,無意識地在楊柳樹幹上畫了一個符號,隨後便緊了緊衣襟,望著湖水思憶著往事。
猶記得去年七夕的時候,她第一次來到這千水湖時,看見的便是南宮景軒與上官媃彈琴伴舞時的模樣,而今湖水依舊澄藍,可是,人卻早已非昨。
田秋香沒想著二哥會在今夜出現,她立在堤岸邊也僅僅是為了讓自己透透氣。
可是,當她畫下記號後不久便覺有人在她耳畔關心道:“姑娘,春夜寒涼,為何不多穿一些衣衫呢?”
田秋香聞言,轉眸看向身旁的人,果真是那張她為之易容的臉龐,她在見到二哥時,眸底有一絲興奮,卻終究還是壓在了眸底。
田雪揚在見到她的容貌時,神色凝滯了一下,轉而又被他斂了去,他微微一頷首,等待她的下文。
田秋香自然知道二哥在想啥,她聞言笑著說道:“沒有錢置辦新的衣衫,不知二哥可有?”
田雪揚聞言,神色黯淡了一些,隨後說道:“有一些銀兩,但卻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