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不安,但是看看張狂的老頭,以及陰沉難測的那人,不知哪裡不對,暗中推算似是個有驚無險局,但後勢綿延無窮,竟然無法辯識結局。
看到他面色不定,行遊又是一驚,“怎麼了?”縱然老頭所設的五輪六道玄武局發動起來會使這片山頭塌陷,形成大凶死地,但相比較下佛道難消的血願,是真正會危及到天下的,而且更可怕的是血願與這個老頭或者玄武遁有著什麼關聯。
文子俊皺起眉頭,他本就濃眉大眼的,此刻看起來更是滿面愁容,行遊心中一動,這才想起文子俊忽然現身此處,恐怕為的也是血願。
文子俊點點頭又搖搖頭,“千機術是奇門遁甲三部之首,雖然位列數術,但仍屬道門,遇世有大劫也不敢避開。昨日我早起觀花,見晨風微吹,竟有花落,花開葉落本屬自然,但早春催花,花卻不殘,則為異像,因此得悟血殺之氣現世,並伴有奇局。於是急趕而來……”口中如此說著,心裡卻在想著旗門。作為數術界統領的千機門,他也知道一個關於旗門的傳說,只是這個傳說與流傳在世面上的零散說法不一樣,所以在對旗門的態度上,文子俊持的是另一種。
他的話又讓天松子驚歎一聲,雖然不知道千機門所屬何地,但想來不在周邊,若說千里之遙也不為過,文子俊朝夕而至,顯見其數術的功力。道家有“縮地成寸”的法術,奇門遁甲中透過推演也可以計算出時空的縫隙,踏足而跨時空之距,這是奇門遁甲的至高境界。
讓行遊動容的卻是文子俊所言的“觀花有感”,開口問道:“靈應?”
四十、五輪六道(4)
宋邵康節觀雪中之梅而創《梅花易數》,與六爻形成兩大易測的代表術。邵康節觀雪賞梅時,見兩雀爭枝墜地,隨心生感應而得澤火革卦,斷來日晚有女遊園折花,園丁不知而逐之,女驚失地傷股,《梅花易數》由此得名。
《梅花易數》的起卦方法多變靈活,有根據年月日時,也有依據八卦萬物類像,斷卦上主張體用生克為主,隱在兩者之後的為後世傳而不見的靈應術。行遊此刻法力無邊,卻於運用之道知之甚少,各門中傳存的術法技巧,他都求之若渴,這個靈應雖然出自數術,可也與神通五決、增益、息災、勾招等術法齊名了。
文子俊的長相很是奇特,他身材高大,面相也顯粗魯,尤其雙眉濃長,顴骨高聳,不言不笑之時,看上去愁容滿面,似是常懷天下之憂,但偏偏眉宇中全是誠懇。他微微一笑,算是回應了行遊,“所以眼前這個玄武遁,我雖然知道是個局中局,局外局,但中有神通五決,我推算不出最終的結局,畢竟神通中事,定念靈慧法,我只知靈應,即便我知道五輪六道的來龍去脈,也只能到此了。”
剋制住靈應的誘惑,行遊看向後來的那人,知道就是與他過了一招的那個修長的人影,“閣下究竟是誰?”只見這人的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在下姓陰,不過就只是個青烏先生而已。”
這時那老頭指頭掐動,聲音裡多了絲期待和興奮,“午時一刻,午火受水克,大雨又助水勢,山石為土,但春木旺盛,日令月建都不當,這局終於要結了。”
話音剛落,一聲驚雷響起,山頭劇烈的晃起來,電光也一道道劈下,行遊暫時無暇理會那陰青烏,與天松子暗中提神,文子俊也緊盯著下面閃爍的金光。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起,那已經倒塌的麓山亭中心,隨著一聲霹靂,彷彿下有地雷炸開一樣,一股力道從地底沖天而起,激得碎石亂瓦四散飛起,同時一道金光破土直立,勢如長虹,劃過天際,震天的雷聲中難掩霸氣十足的龍嘯。
老頭仰天狂笑,“玄武遁!哈哈!玄武遁!”尾音拖下來,已經分不清是哭是笑了,而他的身體也搖搖擺擺,面色瞬間灰白,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
文子俊急衝上前,卻忽然心中一動,踏步移向土飛瓦解的石亭邊,但見那裡裂開一個大坑,坑中光芒兀自閃耀,那下面青磚堆積的是一個墓穴,墓穴中殘留的光芒四散激射,但仍有道道的光影,從墓穴中的一個通道里湧出。
這個時候,亭子的東方位置陳楓適時的出現了,“未必!春木旺盛,又生水克土。但五輪六道並非無懈可擊,神通五決的成敗與否僅在分寸之間。”
說話間,那道金色的龍氣便如一閃即逝的流星般,在人的視線裡留下道殘影后消失不見,就連那下面墓穴中一直閃動的金光也似已熄滅。
“為什麼?”老頭尖歷的叫了起來,聲音中滿是怨憤。
陳楓與文子俊對望了一眼,剛才兩人所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