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臉上原來明亮的微笑,馬上變成眉心深蹙的表情,視線緩緩落在她微滲血絲的左臂上,她顯然沒有好好處理傷口。
“我來看看你的傷。”他已給了她足夠的時間休養,這一天多來,他一直守護在她的門外,不敢任意進來打擾她。
“不用你操心。”紀雲柔不得不承認,面對著他,她的心又泛起了滾滾激情與動心,曾有的不解、怨懟和氣惱,都在與他重見時被驚喜給掩蓋,思念佔滿她的眸,愛戀填足了她曾經空虛的心靈。從這一刻起,她恨不得衝進他懷裡尋求柔情的慰藉。
“你的傷口還沒有處理。”龍羽翼的大掌抬起她的手臂,手指無意間擦過那道滲血的傷痕,只是輕微的觸碰,但她仍不由得皺眉收手。
“這跟你沒有關係,我還要睡覺,你請回吧!”她的臉色僵硬,急急道出這番不真心的話,轉身就要關門……
“等一等!”他的手臂抵住門,紀雲柔這才赫然發現他手上拎了個紙袋。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紀雲柔不耐煩地低聲咆哮,她還沒有準備好要在這種心情下繼續與他見面。說她是烏龜也好、鴕鳥也罷,就是不能眼睜睜的接受自己被他欺騙了五年的事實。
“我有責任和義務送你去醫院。”龍羽翼望著她消瘦的小臉,心痛得有如被尖刀剖割。他竟然把她折磨成這樣,她硬擠出來的笑容都充滿了苦澀的味道,這比讓她哭泣還更令人心碎。
“這點小傷還死不了人,不用你表現人道主義或是責任心,我還曾受過更嚴重的傷,不也是照樣活到現在,你來不會只為這個目的吧?”她語中故意夾槍帶棒,特意指出警方和龍家的對立關係。
“不去醫院就得擦藥,我想你比較需要後者。”龍羽翼邁動長腿,高大的身子立即對她造成無形的壓迫,紀雲柔往後跳了兩步拒絕他靠近,卻給他機會大舉步入她的香閨。
“這裡是我家,你究竟懂懂僅禮貌,你這樣是硬闖民宅的行為,你不知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嗎?”她氣呼呼的叫嚷被關門聲掩蓋。龍羽翼轉身面對她,臉上的表情不怒而威,他的眼神令她不再開口。
“在處理好你的傷口前,我是不會離開的。”他將手中的紙袋傾倒在桌上,一堆花花綠綠的藥膏藥水隨即滾出來。
“那等我傷好之後呢?”她仍然沒好氣的瞪著他。“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不過是被小囉嘍劃了道口子,我想你可以放心離開,而且你走了我會好得更快。”她臉上掛著一抹嘲諷的冷笑,環緊雙臂挑釁他的怒氣。
沒有他來糾纏她的生活才能歸於平靜,雖然重逢令她的心活了過來,可是當她得知這是一場騙局後,心卻痛得比之前更要強上千百倍。
“我要親眼看到才能放心。”他強拉她坐下,扯開她的睡衣衣袖。
未經包紮的殷紅刀傷約有六公分長,傷口不算深,但每輕扯一下,就會看到她咬著牙的忍痛神情,新的血絲又從肉中滲出。雖是不算嚴重的小傷,但看在龍羽翼眼中卻是揪心刺骨的痛,他小心翼翼地將消毒藥水灑在傷口上,迅速細心的為她清理傷口。
“不用擺出這種大慈大悲的模樣,你的樣子我看了只會覺得好笑。”紀雲柔對龍羽翼的關懷嗤之以鼻,他到底在做什麼,這個時候跑來假裝關心她?她沉思的當下,一陣刺痛突然襲來,她咬緊唇才勉強控制到口的呻吟痛呼。
“你的傷口再不處理會發炎感染的。”龍羽翼只是平靜地陳述事實,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點痛根本就不算什麼,你一定沒試過在身上硬生生劃道口子,然後在傷口上面撒鹽,好不容易等到它長好的時候,再扯開一次再撒一次鹽!”紀雲柔暗諷著哼笑出聲,嘲諷他的多此一舉。“這種痛楚,你受得有我多嗎?”
龍羽翼的背僵直成一條線,他的眼眸深幽,嘴唇抿得死緊。
“藥上好你就可以走了。”她毫不留情的趕人,不想看到他眼中的關懷,那隻會讓她聯想到同情。
“我要留下來。”他淡淡地抬眼,深幽的眸子與她相對。
“留下來?”紀雲柔眉心緊皺。“為什麼?”
“在你的傷徹底好起來之前,我不會離開你。”
他懷中取出從二哥那兒要來的特效外傷藥,輕輕為她塗抹後再覆上一層紗布,他包紮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一點扯動又會傷到她。
灼熱的痛感襲遍全身,紀雲柔雖然緊咬住唇,仍然不甘示弱地對他說:“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現在的身分很尷尬嗎?別忘了,你是警方的調查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