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麼?”
邪魅的唇滿綴著寒意。
“若蘭知道了。”
離了椅凳,緊緊地拽著衣裙,我跪在了冰冷的地上——曾經,他說過青磚的冰冷對女人不好。可當我跪了下去,就跪在他的身前,他卻沒有讓我平身。
“呵,這就是你寫的契約?!!!”他大聲地問著我。
“是——”
檀香之風,撕扯之聲,猛吹在我的耳邊。
我的眸前,我的髮絲,我的羅裙,我的手背,落著,夾著,飄著,淺黃間白,帶著黑色的紙片。
“不要愚弄朕!!!”
“為什麼要撕了它?”我抬起下顎,問著他,質問著他。
“朕沒有時間和你廢話。”
話音剛落,他便拂袖離了桌几,朝著屏風外走去。
“我想知道為什麼?”
對著屏風後他的影子,我大聲地問著。
“明日午時前,朕要是再見不到契約,你就別想再見到後天的晨日!!!”
別想見到後天的晨日?呵——你果然是一個無情的帝王,讓我死。宇文邕,我不會這麼容易死在你的北周。
靜鴻閣的門被重重地甩上。
咬了咬唇,我撐起身,再一次坐到了桌几前,重新拿過一張淺黃間白的紙來,握毫而書。
“文,文御助,您,您沒事吧?”小嬋慌張地跑到我的面前,望著地上四散的紙片,驚恐的問著。而小凝也隨後跑了進來。
“我沒,我沒事。”
“可是,您哭了呢……”
“小嬋,你怎麼這麼說話?真笨。”小嬋身旁的那個小人兒拉著她的衣袖低聲地數落著。小嬋的臉刷地跳上兩朵紅暈,低下頭來。
“沒關係。你們先出去一下,我寫完後就出來。”朝著她們,我勉強地露了展笑顏。她們便心領神會地轉身而退。
“等等,你們知道皇上要去哪裡麼?”
“聽說,皇上去宛沁亭了。”小嬋弱弱地回著,生怕又有語失。
“我知道了,謝謝。”
宇文邕,你讓我明天給你,我就偏今天給你,一樣的內容,一樣的紙,哼,我就不相信你會再撕了。
緊了緊手中的那支狼毫,我繼續著那份契約。比著第一次,我已完全褪去了心中僅存的那絲猶豫,那份傷痛,字裡行間只有快,只有無情。
第五十章 再書契約,獨赴亭
墨跡未乾,我已提紙離桌,轉過屏風,掠過紗幔,我徑直朝著靜鴻閣的門走去。
“文御助,您要去哪裡?奴婢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