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很神經病。”林梵一想到他那個人,眉頭就皺了起來,“我覺得他說的是嚇唬人的話,所以就一直沒在意。”
“怎麼神經?”
歐陽玉?大概也只要林梵會說他神經病。秦峰想到那個人,把煙掐滅。
“神神道道,我現在想起來了我並沒有在任何網站上留找房子資訊,他卻給我發資訊,租給我中明路那間房子。給一百也行,他的目的不是租房。”
秦峰沉思,“歐陽玉的財力,也不會出租房子,另有所圖——他欺負你了?”秦峰踩下剎車,轉臉看著林梵,“嗯?”
林梵搖頭,“見面次數不多,第一次見面就是租房子,之後他告訴我離開那棟樓很快我就會死,他說我的命是續的。”
秦峰這才把車開出去,面色已經沉下去,顯出冷厲來。
“他怎麼知道?”
“我也不知道,他很神經。”林梵又想到最後一次見面,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黏糊糊蛇似的讓林梵遍體生寒。很噁心,她也不喜歡歐陽玉。
“對你有企圖?”秦峰分析犯罪動機。
林梵沒有說話,瞪著他。
“我的意思,他看重你的陰陽眼?”
“有可能。”林梵恍然大悟,“他可能懂些玄黃之術。”
秦峰想到蘇冉的案子,歐陽玉懂玄黃之術,可他沒有作案的證據和動機,為什麼要殺人取心?是一種祭祀儀式?
很快就到了村莊,一片漆黑,秦峰下車開啟手電筒照著四周。突然一聲狗吠,林梵也下車用方言喊了一聲,一隻狗從黑暗裡直躥出來,秦峰迴頭狗和林梵就鬧成一團。
“你喂的?”
“叫大黃,鄰居家的狗。”
秦峰以前帶過警犬,伸手揉狗頭,林梵:“小心它咬你——”
大黃嗚咽一聲坐下蹭著秦峰的手,十分乖巧。
林梵:“……”
不遠處亮起了燈光,林梵指了指前面,“先過去吧。”
大黃興奮的尾巴搖成了螺旋槳,飛快的衝進院子,又跑出來。木頭的大門推開,林梵看到正房門被推開,“誰啊?”
“爺爺,是我。”
林梵喊了一聲,蒼老的聲音停頓幾秒,“丫頭?”
林梵走到門口,燈光下笑了起來,露出貝齒,“我回來看看,我奶奶的房子鑰匙還在麼?我還能過去看看麼?”
老爺子看到林梵驚訝,隨即說道,“有,你爸爸走的時候把鑰匙留在這裡,現在要過去?”
“我過去看看。”
老家的所有東西父親都賣了,那棟房子應該是給這位遠房的爺爺。
“那你等會兒。”
很快老爺子把一串鑰匙遞給林梵,“你怎麼回來了?你爸爸不是把你帶走了?”
林梵握著鑰匙,嘆口氣,“我爸爸去世了。”
“啊?怎麼回事?”
“意外。”
“你進來坐?”
“不了,明天再來看您。”
老爺子看著林梵走出大門,他眼神不大好,只聽到林梵在和誰說話,他什麼都沒看到,頓時嚇出冷汗。連忙關門進去,老婆子在裡面問,“丫頭回來了?”
“嗯。”老爺子進門坐在床邊,點了旱菸袋,擰眉抽著,“你說那丫頭是人還是鬼?剛剛我看她一個人自言自語。”
“她帶人回來了吧。”老婆子也嚇得不清,“她爸走了?”
“嗯。”老爺子抽完一袋煙,在桌子上磕菸灰,“帶人我怎麼沒看到?”
“那丫頭也是命苦。”
一聲嘆息。
秦峰開啟電燈拉過林梵的手,並排走在不寬的鄉路。他穿黑色的短袖,面板也不白,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
他的手指溫熱,指腹有些粗糙,林梵的手心泌出了汗。
“你們這裡住了多少人?”
“還有十幾戶吧。”林梵說,“年輕人都去城裡了,都是些老人。”
鞋子踩在崎嶇不平的地面上,發出聲響。遠處有蛐蛐叫,天空零零碎碎散著幾顆星星,吝於給予光明。
“到了。”林梵說。
秦峰拿電燈照過去,一個木頭的門樓,磚頭圍牆。
林梵拿出鑰匙開門,秦峰打量四周,“慢點,恐怕有蛇。”
“這裡蛇不咬人。”
院子裡雜草叢生,散發著陰森。三面全蓋的房子,材料古樸,看起來很怪。林梵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