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微微一琢磨,好像龔錦嫿還真沒提這事。想到龔錦嫿,來的時候那生無所戀的樣子,猛然一驚,莫非龔錦嫿想尋死。 陸風心中劇顫,忙忙問清楚李顯泰要安葬的地方,就跑了去,玄若也跟了上來…… 一個時辰! 陸風在甲士帶路的下,騎著馬來到山清水秀的地方,據說此地叫龍伏山,是歷代郡城王室的埋骨之地,周圍更有甲兵巡邏。 嘩嘩流淌的溪水邊。 陸風總算見到龔錦嫿,她素手捏著絲絹,正給躺在溪水邊的李顯泰洗臉。同時,目中清淚如雨,楚楚動人,美若天仙…… 唰唰唰! 見陸風前來,甲士們都忙抱拳。 幸虧趕來的及時啊。陸風暗道,可自己來的快,可他們行的時間不短,按理早該結束了,怎麼拖到這個時候…… 聞陸風問來,甲士們忙說,和世子妃前來這龍伏山的時候,遇到一個道士,世子妃還和道士說了些話,耽擱了一下: “而眼下,她說,想要給李顯泰洗洗,再安葬,我們答應了。畢竟世子曾是我們的主公。還請陸掌事見諒!” 陸風點頭,白紅相間的袍子飄舞,說不出的英武俊逸。帶著玄若,走到溪水邊,蹲在龔錦嫿的面前: “你答應過鄧柄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可你見我的時候,為何不說。” 龔錦嫿沉默不語,還是擦著李顯泰俊朗的臉。陸風繼續道:“因為你想尋死,是也不是?” 唰! 龔錦嫿捏著絲絹的玉手倏然一停,然後繼續擦著李顯泰額頭的血漬,喃喃道: “陸掌事。您是夏軍主帥,平時想殺誰,都是一句話的事,可您能阻止一個想死的人嘛。” 陸風道:“不能!” 龔錦嫿美眸閃著譏諷,素面仰起:“那陸掌事,您想阻止我不成?” 陸風眯眼,霸氣無雙:“我說過,你是我的!想死?得經過我同意!” 龔錦嫿看得一呆,臉上一紅,忙垂首,不服氣道:“陸掌事。可還記得,我說過,您不如我夫君。 即便我夫君死了,我都覺得您不如他。 您再厲害,可還是掛著陸掌事的太監名號。光這點,您都不如我夫君!” 陸風:“……” 靠,瞧不起人是吧? 說著,龔錦嫿起身,走到一塊即將被甲兵們抬起的一塊石碑前,用絲絹擦著石碑。 因高句麗目前,一直沿用著大夏的年曆,上面篆刻著李顯泰的世子名號,還有日期‘崇德元年,十月三十日…’。 陸風垂目道:“知道崇德是誰嘛?” 龔錦嫿瞧了眼,道:“莫非陸掌事,連你們大夏皇帝的年號都不知了?” 陸風讓那些甲兵離開,然後面朝青山綠水,袖袍揮舞:“既然如此,我不裝了。 玄若,告訴她,我陸景生是誰。” 李玄若點頭,忙上前道:“我們陸掌事正因為是假太監,那是因為陸掌事是昔年失蹤的大夏皇子。 龔錦嫿,你眼前的,就是我們大夏皇帝,崇德帝!” 唰! 陸風回眸,就見龔錦嫿滿臉蒼白的瞧著自己,玉面表情滿是驚愕:“你…你是大夏皇帝!!” 陸風很喜歡看她驚訝的樣子,笑了笑道:“平常人,有幾個膽子,敢冒充皇帝?不怕被誅九族?” 說真的! 陸風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可眼前的龔錦嫿,竟然很歧視自己陸掌事的身份,誰能受得了這氣。 豈料! 龔錦嫿呆住半晌後,苦苦一笑,說道:“陛下。其實,妾身剛剛已經沒有尋死的心了。 但既然您會這個時候,暴露皇帝的身份,我更不能和您在一起了。” 陸風:“……” “因為,我現在若和你在一起,好像因為您是皇帝,才跟你在一起一樣。”龔錦嫿道:“來時,我遇到一個道士。” 陸風道:“嗯,剛剛聽甲士說了。” 龔錦嫿擦著石碑道:“那個道士,曾經在王府,給我卜算過。說我是黃金貴體,以後還是皇子之母。 當遇到我的時候,又給我佔了一卦,還說我怕是已經懷上了。 還說,以後我腹中的孩兒,定是人中之龍,會造福一方。 那時候,我就已經打消了輕生的念頭,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陸風:“!!!” 陸風眼睛一亮:“是…是我的?” 龔錦嫿繼續道:“當時,我心想,這半年未和世子同房,那定是你的。可是,我覺得道士就是哄騙我。 顯泰已死,您又是陸掌事,我怎會是皇子之母? 直到您剛剛說,您是大夏皇帝,我才恍然明白,那個道士說的都是真的!” 說著! 龔錦嫿清淚如雨,俏額抵著石碑:“可世子糊塗,當時還說是大吉,高興的很。 可對我來說是大吉,對他來說,則是大凶啊!” 陸風蹲下,拭著龔錦嫿的眼淚,然後將龔錦嫿摟進懷裡,在其俏額親了一口:“跟我吧!” 微風將陸風額前青絲吹拂,星眸璀璨,滿目溫柔:“我會讓你們娘倆,過上好日子的。” 龔錦嫿輕泣一會,仰起素面和陸風對視,道:“不,暫時我不想。你容我到處遊歷散散心吧。 但您不用擔心,哪怕為我腹中的孩兒,我都會活著。陛下,可以嘛?” 陸風沉默一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