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素秋淚水直流,思緒回到了那天,那夜…… 蓮花村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到晚上很寂靜。 可偏偏這天夜裡,素秋正摟著年僅五歲,給妹妹唱歌,哄妹妹睡覺,那扇斑駁的破門,就被踹開…… “誰!”漆黑的屋內,素秋見到一個人影進來,妹妹冬雪頓時嚇哭:“姐…姐姐,我怕,我怕!” 小豆丁嚇得鑽進姐姐懷裡。 “不怕!”素秋拍了拍妹妹小背,望著那個歪歪扭扭的黑色人影:“你是誰?!” 黑色人影有些蒼老的聲音道:“我是你相公啊,你叔叔收了我的銀錢,要將你嫁給我呢。” 素秋頓時就知道這是村裡的那個老光棍,忙道: “這事我沒同意,還請你速速出去。 否則明日一早,我就報官,告你個私闖民宅!!” 黑色人影搖晃著走過來,估計是喝了酒:“嘿嘿嘿…那可不行。 按道理,你父母雙亡,婚事就該你長輩叔叔做主。況且銀子他都收了。小娘子,咱們洞房吧!” 剛說完。 他就朝榻上撲來,嚇得五歲妹妹哇聲大哭,素秋既害怕,又憤怒。 忙抱著妹妹下榻,躲了過去,卻不小心摔倒,黑暗中摸到了把柴刀…… “小娘子,哪裡躲!”他笑了起來,然後朝此撲來。 情急之下,素秋只能閉著眼睛,手握柴刀一頓亂砍,頓時黑暗中,他啊的一聲慘叫,然後落荒而逃。 丟下一句: “我明日就報官,說你要謀殺親夫!” 按大夏的律例,若是殺夫,或是未遂者,都是死罪! “嗚嗚嗚…姐姐,姐姐!”冬雪躲在素秋懷裡,素秋抱緊五歲妹妹。 一時間想起自己的遭遇,素秋也哭泣起來,為何老天要這樣對自己。 沒一會。 點亮油燈。 屋內明亮起來,抱著冬雪的素秋,頓時就看到地上有一灘血,想到之前那個老光棍說的話,素秋有些害怕。 素秋蹲在冬雪面前,摸著冬雪的小腦袋,拭去冬雪的眼淚,可素秋自己眼淚卻是止不住: “冬雪。姐姐要去投案,你自己在家好好的。”素秋很難過,讓一個年僅五歲的妹妹在家,這是何其的心痛,偏偏父母早已不在。 “不要,我要姐姐!”冬雪糯聲哭泣道。 “乖,冬雪最聽話的,對嘛?”素秋擠出微笑: “姐姐先給你做些餅,餓了你就…你就吃。”素秋泣不成聲: “然…然後教你怎樣做飯,待明年門前重新長出小花來,姐姐就回來了。” 於是,素秋教五歲的妹妹,如何燒粥做飯,將妹妹哄好,連夜就去縣衙投案…… 聽完素秋說完。 門前玄若早已哭得跟個淚人一樣,陸風抹了抹眼淚。素秋抬起淚眼婆娑的面孔: “陸掌事。我一介草民,身份低微,只能投案,乞求從輕處理。因為我怕沒人照顧妹妹,她…她還在等我回…回家。” 說完。 素秋已經泣不成聲…… 靠啊,小妹妹才五歲啊,自個在家…我這心啊,陸風心裡很不是滋味,深嘆一口氣。 “家在哪,我去將你妹妹接回第一掌事府,還有你的案子,我絕對會給你個公道。”陸風篤定道。 我不光要給你公道,我還要讓大夏子民,都過上好日子,寒了有衣穿,餓了有飯吃,遭受不公有地伸冤…… 素秋一呆。 然後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雙目含淚,忙起身跪下道: “素秋,謝過陸掌事。 我家很好找地,就在京城西面三十里,蓮花村的小河邊,過了橋就能瞧見一個籬笆小院,有兩個草房,一個土房。” “還有…”素秋忙在脖子上解掉繫著桃核的紅繩,遞給陸風道:“冬雪一定不會輕易相信,你們把這個給她看。” 霞光滿天。 斜陽西斜。 陸風和玄若共騎一匹馬,朝京城西面行去,三十里地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直到天上星光,高空懸月的時候,才到了素秋說的蓮花村。 溪水嘩嘩流淌,陸風牽著馬過了河,就見前面有個院子,將馬兒拴在樹下,陸風才帶玄若進去。 剛到籬笆小院,就聽到小女孩的嚶嚶哭泣: “姐姐,嗚嗚嗚姐姐。好黑,我好怕。你快回來…” 屋內雖是點著油燈,可小女孩還是害怕,陸風心痛無比。 帶著玄若來到窗前,就見五歲的小女孩冬雪抱著縫著補丁的破爛枕頭,嚶嚶哭泣著…… 陸風:“……” 玄若:“……” 玄若捂著瑤鼻,豆大的淚水簌簌落下。 陸風生怕自己去敲門會嚇到冬雪,比起自己,玄若更面善些,忙跟玄若嘀咕幾句。 玄若點頭,走到門前。 砰砰砰。 “冬雪,冬雪!快開門,我是你姐姐素秋的朋友,來接你去看你姐姐。”玄若道。 “你,你們騙人!”裡面五歲的冬雪驚恐道:“姐姐說,晚上誰來都不要開門的。” 陸風和玄若順著門縫瞧去,冬雪嚇得抱著枕頭蜷縮在床上,小身子瑟瑟發抖。 玄若和陸風對視一眼,然後將素秋給的信物,順著門縫丟了進去。 “這個你認得嘛,是你姐姐素秋給我們的。”玄若道。 見此物,裡面冬雪赤著小腳丫,忙跑到榻下,撿起紅繩,喃喃哭泣:“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