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你找錯物件了,我今晚只想一個人過。”片刻,他徐緩掀動唇瓣,明白道出拒絕,以免太委婉她又聽不懂。
正妹臉色驟變,如火般的熱情被冷水淋得一陣狼狽。
“你太不解風情了吧……”她怨懟的瞅瞪著他,勉強掛著僵硬的笑。
“沒辦法,你正好不是我的菜。”他攤手聳肩微微笑,一副不在乎她指控的模樣。
“你!”正妹氣結,惱羞成怒的拽著包包離座。“哼!跩什麼跩!”
就在同時,桌上的酒杯被包包掃到,好死不死杯裡的酒就這麼倒向申中澈的衣服,他直覺的急急往後閃,但因為太過突然,胸前還是感到了一陣涼意。
“Shit!”斯文面具破裂,他忍不住咬牙低咒,瞪看那女人的背影。
這是強迫中獎嗎?連拒絕也不行?來搭訕之前就要先做好被拒絕的心理準備吧?
算了,好男不跟女鬥!申中澈重重吐了口悶氣,斂回視線,不悅的拍拂身上的酒漬。
就當是今天走黴運好了,才會連安分坐著也招來麻煩!
驀地,一盒面紙出現在他面前。
“謝謝。”他抬眸,有點意外拿面紙給他的人竟是以往總是不苟言笑的酷酒保,於是他友善的微笑道謝。
莫虹淵看也不看他一眼,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走到距離他三步遠的流理臺繼續為水果雕花。
申中澈愕然一愣。
剛剛是她給的面紙吧?他明明有瞥見她的手從面紙盒上移開啊!怎麼她冷淡的模樣,彷彿與她無關似的?
會及時拿面紙給他,表示她應該有注意到方才正妹與他的互動。瞧她總是事不關己的模樣,其實耳朵拉得跟兔子一樣長,眼力也媲美雷達掃描吧?
他對她是既熟悉又陌生,因為過去這半年多,他經常到“寂寞邊界”來報到,每次坐的都是吧檯位置,自然也都會見到這位不論造型和言行都極有個性的女酒保。照理說,兩人光是看也應該看到熟了,但是,除了點東西之外,他們又幾乎不曾交談,所以要以陌生形容也沒什麼不對。
其實撇開“寂寞邊界”這家店的特質不提,他會成為吧檯座位的固定常客,主要也是因為來到這裡純粹想放鬆心情,懶得動腦動嘴巴,而這位沉默寡言的酒保和某些喜歡攀談套交情的酒保不同,正好符合了他的需求。
不過,今天看來,她未免也太酷了吧?
得不到善意回應,他收起殘留在嘴角的愚蠢笑容,抽了幾張面紙,擦拭上衣的酒漬,值得慶幸的是,他今天穿的不是淺色上衣,否則就報銷了。
“哈囉,謝謝你的面紙。”或許是心血來潮,或許是不甘被忽視,他特別拿到她面前歸還,想跟她多聊兩句。
視線受阻擋,莫虹淵蹙眉暫停手中進行的工作,抬眸對上他蘊含笑意戲謔的眼神。
“不客氣,你放桌上就好。”她一手拿刀子,一手拿水果,沒有第三隻手接面紙盒。說完,她往旁挪了一步,繼續低頭切水果、雕花紋,沒再搭理他。
申中澈依言擱下,卻沒打算走開,還傾身盯著她俐落熟練的動作。
這傢伙是怎麼搞的?沒事這樣盯著她工作,叫她怎麼做事!莫虹淵被他盯得心浮氣躁了起來。
她是看在他是常客的分上,又是好咖,不像有些客人老愛攀談,造成她的困擾,再加上他很有格調的拒絕了美女的搭訕,並不是色慾薰心的那種豬八戒,所以見他被颱風尾掃到,她才會難得好意且主動的拿面紙給他,但這並不代表她願意進一步的跟他聊天好嗎?
她微抬頭,吊著眼看向他,射出不善的目光,希望有嚇阻作用。
“看你切水果就像在欣賞表演,這應該學很久了吧?”終於得到注意,就算是被“青”,申中澈還是綻開牲畜無害的笑容。
“嗯。”她惜字如金。
“酒的種類這麼多,你每一種都背得起來嗎?”與她工作相關是最保險、也最不會冷場的話題。
“嗯。”她還是隻願吐出一個音節。
他沒看見她臉上透露了“生人勿近”的訊息嗎?還不閃遠點?
“會調酒的人,酒量一定也不差吧?”有點冷,但他繼續攀談,猜想她或許是屬於那種比較慢熱的人,再多問幾句應該就會改善。
“還好。”多了一個字,但目光滲入防備。
有些自以為大方的客人會點酒請她喝,其實這反而會造成她的困擾,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希望他沒有這個念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