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你在身邊,又怎會疼你若妹,如今才讓你有機會摧毀我所有的一切!”
“疼我如妹?”規蓮荷睜大眼,咬牙。“要不是那個賤女人的出現,咱們早就在一起了,也不會在這兒劍拔弩張的!莫斯,你一向都我愛你的,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你還狠得下心拋棄我,去選擇這個有錢人家的女兒?我始終不願承認你是個貧慕榮華富貴的人,因為你曾對我是那樣地信誓旦旦——”
儘管起先他果真疼她如妹,可長處相處下,兄妹般的情誼早已昇華為男女之情,他們曾經以天地為證,互許下彼此最終的依歸,成為未婚夫妻,但……一切的盟約全在黎鳳儀的出現而化為烏有,這教她如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青天霹靂?
鳳儀看向莫斯,規蓮荷的一言一語使她不得不懷疑莫斯與她之間到底曾存在著什麼關係。
“夠了!”莫斯一揮手,妻子看他的目光讓他不安。“我現在只想告訴你,我愛的人只有鳳儀!放了瑞雪,她不該是你盛怒下的犧牲品,咱們的事自個兒解決,不要牽扯到無辜!”
他始終未對妻子吐露他與蓮荷為未婚夫婦的實情,只大約描述他們有段感情,可已經是過去式,規蓮荷卻不肯放手,一直糾纏著他……
“哈哈……”規蓮荷發出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熱情消逝,陰寒盡現。“你終於說出口了!只有黎鳳儀才令你眷戀是不是?”
她靜默了會,眼光淡淡掃到瞿鋈臉上。
“瞿鋈,動手!”她怒道。
“不要!”鳳儀和莫斯一同喊出,卻阻擋不了瞿鋈那利刃刺下的決心。
小瑞雪想喊出聲,卻被一塊冷硬的東西塞住,她只感到一股致命的疼痛由喉間漾散……她在瞬間失去知覺,僅存眼前的男孩沉沒入一片血泊當中。
……
“大嬸,你醒醒啊。”
血流如注的小瑞雪和摯愛的夫婿在眼前逐漸模糊,鳳儀張開通紅的眼眸盯著面前的兩名美如天仙般的出色的女孩,思緒有片刻茫然。
“娘……”瑞雪緊握住孃親冰冷的手,拿出手絹輕拭她臉上的淚痕。
鳳儀撫上臉,才發現自己淚溼了一臉。是剛剛那場夢讓她又想起深埋心中的那股疼痛,所以就連昏迷中她仍淚流不止。莫斯……他辜負了規蓮荷,所以他用自己的性命來償還。在瑞雪被瞿鋈刺喉昏硤過去後,規蓮荷又想殺了她,莫斯為免規蓮荷繼續痛下殺手,於是選擇自戕。規蓮荷在痛哭一場之後,也選擇跳崖自盡,永永遠遠追隨莫斯而去。
在那一瞬間,她恍然,原來規蓮荷要的就是莫斯曾愛過她的證明罷了,不在乎給予她的痛苦有多少,莫斯曾愛過她就好……愛過就好……
而小瑞雪命在旦夕,她強忍悲傷,急急忙忙背起小瑞雪想爭取這一簇僅存的希望,幸虧在前往城鎮看醫的途中有位姑娘精通醫術,瑞雪就這麼被救活了,但卻從此再也無法聽見她美妙如銀鈴般的聲音——
“雪兒……”她輕撫女兒的臉頰。我得之不易的生命,在十年後,仍逃不了當初的命運嗎?
“娘,你身體感覺還好嗎?會不會覺得難受?那位公子去買些藥草,等會兒就回來了。”她將棉被再往上拉些,正值春暖花開時節,孃的身體卻冰冰冷冷。
公子曾說過紅芙毒仍極陰之毒,難不成這代表毒素已運通娘全身了嗎?不,不會的,娘不會忍受就此拋下她的……
雖是這麼告訴自己,但淚水仍忍不住滴下,她實在無法欺騙自己。
“別哭,雪兒……答應娘……要堅強,要勇敢面對以後……”鳳儀愛憐地看著女兒。
瑞雪點頭,抹去淚水。
問秋看看瑞雪又看看兇大嬸,心想她們母女倆想必有些話想說,他一個陌生人杵在這兒也著實不妥,便悄悄退了下去;退出房間前,他瞥見大嬸正跟瑞雪說些什麼,瑞雪則一臉驚訝。
走出木屋,吸了吸鼻頭,木屋的腐朽味兒使他原本敏感的鼻子更加不舒服。想不通她們怎麼有辦法在木屋裡生活這麼久,而且木板的腐朽味兒這樣難聞,就算平常人進去不到半刻鐘也也會覺得難受。
瞿鋈回來,問秋連忙迎上去。只看見師父一臉冷淡,揹著藥籃子,手上沒任何藥包,有些納悶地問:
“師父,你不是說要買藥草嗎?怎麼兩手空空?還是你放在藥籃裡——”他手探向藥籃子,瞿鋈輕輕一閃。
“那只是敷衍之辭,讓雪兒比較安心罷了。”
問秋一怔,頓時感到萬分遺憾,複雜地看眼師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