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的事,母親難道忘了。”
盛鈺說這話時,一臉無辜。
這張臉,盛老夫人看了二十年,一直覺得賞心悅目,常常自得於自己生了個俊俏兒子。可如今,她卻發現這張臉配上一幅無辜的神情,真能氣炸了她的肝肺。
胡鬧也要有個限度。
人家宋錦瑜招他惹他了,他竟然牽連人家。人家好好的姑娘家,被他拿來胡鬧。
這事情不傳出去還好,若是傳了出去,人家好好一個姑娘,名聲豈不為他所悔。到時候,難道她還真的點頭應允這門親事。
“胡鬧總要有個度,以往你不管做什麼,我都睜隻眼閉隻眼,哪怕你說你以後再不回京中,我也從未指責你半句。可這事,你不覺得你做的太過嗎?”盛老夫人按捺著怒意,還是想和盛鈺平心靜氣的說事,畢竟是自己兒子,難道真的要鬧得貌合神離?
“我沒有胡鬧,母親催我娶妻,我問母親我該娶個什麼樣的姑娘?母親的條件說出來,我覺得錦瑜剛好合適。
那還何必捨近求遠,便是她了。
再說母親不是覺得那丫頭聰慧的很,要不您也不會收她為義女了。
既然如此,肥水不落外人田,倒不如兒子娶了她,也算是替母親了了一件心事。讓她這輩子,也休想離開盛家。”
這話,盛鈺若是深情說出,想必能讓盛夫人在心中好好想一想,可盛鈺一幅不痛不癢的調子,似乎娶與不娶,於他來說也沒什麼分別。
從這話中,盛老夫人聽不出絲毫情意來。
自然,她便沒當真,只當盛鈺是氣她昨天送吉丫去他院子。“一個鄉下姑娘罷了,也值得你氣成這樣。你若不喜,送回來便是。”盛老夫人調子軟了幾分,意在求和。
當母親當到這份上,盛老夫人也只能在心中嘆一句自己縱子無度,卻不想盛鈺卻搖搖頭。
“母親即覺得她好,我留下又何妨,只是錦瑜不氣便好。”
盛老夫人:“……”她說了半天,難道是雞同鴨講。她一個勁在表示這件事情到此為止,盛家便是再不濟,她也不願娶宋家姑娘當自己兒媳婦。她喜歡錦瑜不假,可不表示她可以順道接受整個宋家為姻親啊。
與其娶宋家姑娘,她寧願兒子不近女色。
“四郎,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母親不逼你便是,你何必委屈自己。”
至於何為委屈,盛老夫人心中自有自己一杆秤。盛鈺模樣俊郎,儒雅翩翩。而且是個深藏不露的,他可不像高公子,不過徒有虛名。
自己兒子,在京中也是名聲顯赫。
這長安城中的姑娘,哪個堪配!反正在盛老夫人心中,自己的兒子那是天上難尋,人間僅有的……可錦瑜呢?模樣尚可,性子倒也喜人。可這出身……收義女便罷了,畢竟一個‘義’字在,宋家人便是臉皮再厚,也不好天天登門。可若成了姻親,那就是想躲都躲不掉了。宋家上到宋老爺,下到宋家兩位少爺幾位小姐,盛老夫人都看不上,她唯獨覺得錦瑜順眼。
時常覺得錦瑜生錯了人家。她若是換個名姓,或許不必盛鈺開口,她都會動了聯姻的念頭。
自然,娶個那樣的姑娘進門,自然是委屈了兒子的。
“錦瑜哪裡不好,母親竟然‘委屈’二字。”盛鈺似笑非笑的反問。
“這還用我說嗎?我們與宋家門不當戶不對的。錦瑜確是不錯,那姑娘生在宋家,可惜了。”
“母親既然憐惜她,不如便成全兒子吧。”
“四郎,娶妻可是件大事,你便是和母親置氣,也不該草率行事。”盛老夫人認定,盛鈺在和她生氣,所以才題發揮。至於自己兒子會不會真的心儀錦瑜?那才真是笑話,京中美人無數,性子好的也不是沒有。都入不得盛鈺的眼,一個宋錦瑜便能讓自己兒子動了凡心?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這可是二十年來,我第一次開口說娶妻……反正人選我已經說了,至於成與不成,母親看著辦吧。”
盛鈺說完這句話說完,行了禮,轉身離去。盛老夫人望著兒子的背景,只覺得心頭彷彿有把火在燒。
盛老夫人自視甚高,盛家大事小情皆由盛老夫人定壓,這在無形中更是助漲了她的氣勢,整個盛家,恐怕也只有盛鈺敢在盛老夫人面前說個不字。
只是盛鈺向來與盛老夫人聚少離多,便是母子相見,盛鈺也從來順著盛老夫人心意行事,顯得有忤逆之舉。如今這般……盛老夫人一時實不知該如何善了?
見盛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