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裡都是玄陽道的人,但必要的巡視還是有的,尤其今晚這邊還住了大人物,城中幾個管事的修士更是不敢怠慢,派出了好幾撥人在館驛周圍來回走動,一旦有個什麼風吹草動,不由分說先把人給拿下。好在殷飛生性機警,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早年也沒少做,說得上是輕車熟路,連蹦帶跳的便進了館驛,藏在一處花牆下面觀察動靜。
不出他所料,外面的巡哨非常嚴密,但這館驛內部卻很鬆散,跟隨玄聖的弟子們也都非常忠實的繼承了這位長老的性格,大大咧咧什麼都不當回事,更是覺得在自己的地盤裡沒什麼可擔心的,偌大的館驛愣是隻有四個弟子在巡視,而且還在邊走邊聊天。
殷飛身形如電,迅速衝了過去,飛快擰斷四人脖子,將屍體一股腦的拖走,隨即走入弟子們所居住的屋子,毫不客氣的撒下幾把碧鱗煙,上百號人便這般無聲無息的睡死過去,這輩子再也別想醒過來。
殺掉弟子之後,殷飛發現這主館外圍似乎佈置了法陣,心中大喜若狂,趕忙上前動了手腳,自己又推演了一番,發現毫無問題之後,這才美滋滋的跳進院內,並順手佈下了一層靜音障。
玄聖長老雖然早已經不用睡覺,但每天晚上必做靜修功課,此刻正盤膝坐在屋內正中的蒲團上閉目修行,殷飛修為和他相若,以至於他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依然在專心致志的運轉周天。殷飛進到屋內也不急著動手,而是很耐心的看著對方運功,他知道這是在運轉周天,也知道這運轉周天最忌諱的東西是什麼,當一個周天將滿未滿的時候,修士身體的抵抗能力將被強行降到最低,在這時候一旦被人攻擊,肯定會受到極重的傷害。
殷飛雖然對自己已經很有信心,但玄聖畢竟也不是善於之輩,加上外面他的徒弟徒孫那麼多,一旦戰事進入膠著狀態,自己今天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平安離開,再想找這麼好的機會可就很難了,想來經過這麼一次驚心動魄的刺殺,這人只要沒死的話,應該不會再這麼忽視安全保衛工作了。
因為最近一直在和玄陽道開打,所以殷飛也特意研究過這個門派,知道他們行功要進行七個周天,取自七星北斗之意,而每一個周天的效果都是疊加而成的,也就是說當他執行到第六週天末尾,第七週天即將開啟的那一霎那,才是最佳的攻擊時間,因為如果是最後一次收功,玄聖的抵抗能力多少會有所恢復,反倒是倒數第二次最為虛弱。
蒼山鏟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殷飛手中,並且化作了一柄長劍,這兵器最犀利之處不是刃口鋒銳,也不是材質不俗,而是殷飛長年累月、不眠不休,在上面新增的各種毒劑,以及其更新換代產品,只要捱上這麼一下,玄聖絕對好受不了,加上在最虛弱時期遭受重擊,怕是到時候能發揮出七成功力就不錯了。
同時殷飛還準備了一包化毒散,無論玄聖死不死,這東西他都會撒出去,因為這會將他的毒藥徹底化開,不至於讓人知道出手之人的身份。
足足等了一刻鐘多,玄聖終於開始執行第六個周天,殷飛此時腦海中空靈一片,半分緊張之意也無,他忽然覺得自己天生就是當刺客的料子,這種場面居然不緊張也不興奮,似乎只是在看著一副簡單之極的山水畫一般,直到畫中的那個人物臉色一變,身體周圍散開的光團也突然縮小,顯出他此時的疲憊之態,殷飛終於像豹子一般動了,一動便是雷霆萬鈞之勢。
手中飛劍化作萬點寒芒,霎那間將這有些漆黑的屋子照的通透,玄聖自然不會感覺不到這強烈的殺氣,當時便醒轉過來,可醒過來之後卻是暗自叫苦,此時正逢他最虛弱的時候,眼前這人看起來修為與自己相若,顯然就是挑著時候出的手,一出手便是漫天花雨似的打法,讓他躲閃不得,只有硬接一途。
玄聖手中還是有幾件好寶貝的,見這劍雨來得兇猛,忙扯出個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布袋來,飛快將袋口的繩子解開,向著前方罩去,本想著能夠將這劍雨收了,誰知道這玩到寒芒說沒就沒,竟在一眨眼的工夫裡聚成一道巨大的劍氣,直接將那口袋戳破,隨即在自己胸口處一閃而過。
完了!
玄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似乎他自從出道以來,還從來沒有人能夠給他這種絕望的情緒,可這個完了卻不只是想想而已,被那巨劍刺中之後,他的身體明顯出現了極重的反應,就連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讓他覺得呼吸不暢,元神似乎也在被什麼東西所侵蝕。
中毒了,而且是劇毒。久經沙場的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反應,對方使用的毒藥也是他前所未見的稀罕品種,他有些詫異的看著那個正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