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營救計劃,因為主要人物沒有一個明確的態度,而告吹。大甩爹和何半仙同時說。,“連大柱子都不急,你說我們這些燒不到皮,燎不到肉的人,不是白急了嗎。”說罷,各自散去。
老遠就能聽到大柱子打號子的聲音。
“穿大鞋哎——
放響屁哎——
做牛車哎——
看——”
下半截他沒有唱出來。號子聲裡,透出幾分蒼涼和無奈。晚上回家,他把牛栓上槽,就跑的無影無蹤,吃晚飯的時候,大蘭子姐妹兩個 把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人應。三天後,大柱子才回來,問他在哪裡?他說,“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管我在哪裡幹什麼?”事後有人說,他在嫦娥出嫁必須經過的高山公路的霍嘴子蹲守了三天三夜,也沒有看到迎親的車子。 。 想看書來
第六十五章:“老來俏”
說起嫦娥的媽媽,這個女人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在她家那個地方十里八村,那可是有名的人物。凡是熟悉她的人,都當面喊她“老來俏”,背地裡叫她“破爛貨”,她的真名字鄭二花反而沒有人叫了。不熟悉她的人,也聽說過她的名。總而言之,她在那個地方,算得上是個屎坷拉打哈欠,臭氣熏天的人物了。
說她是“破爛貨”至少有二層意思:一層意思,是說她前幾年在城裡檢過破爛,第二層意思,是說她這個人作風不好,年輕時是屬於老母豬型的,蒯蒯就睡。一幫小青年和沒有說到老婆的三四十歲的老光棍以及雖然有老婆,但喜歡沾花惹草的男人們,像蜜蜂一樣圍著她這朵狗尾巴花“嗡嗡”直鬧,直到將近三十歲了,風勁過去了,這才嫁給嫦娥的爸爸,老實巴交的木疙瘩——王木屯(後來人家根據他變態的性格,喊成了王木墩)。當地有一句歇後語,是專門說她男人多的,老來俏的男人和《紅燈記》〉裡李鐵梅家的表叔一樣——數不清。
至於王木墩,為什麼又願意娶這個破爛貨為妻?老一輩的人是這樣解釋的。王木墩年輕的時候,並不是像現在這樣三棍打不出一個悶屁來的窩囊費,在農村也是一個識文斷字的人,可是家庭出身不好,是個富農分子。在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富農成分的人家的小夥子要想找到個女人,那是很困難的,哪個貧下中農出身的姑娘,願意嫁給一個富農出身家庭的人?所以等價交換,有人看中了破爛貨和王木墩兩個人的困難點,破爛貨名聲不好,且是一個人老珠黃的,沒有人要的老大閨女。王木墩雖然人長的不錯,可是身上揹著富農的黑鍋,經過媒人一撮合,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王木墩也就認了。至於老來俏,玩一個男人夠本,玩兩個就是賺了,有名正言順的男人總比沒有強,也沒有意見,所以這就成了。
客觀的說,老來俏年輕的時候,那也是楚楚動人的一個漂亮妞兒,一雙左顧右盼的大眼睛,一條拖到屁股下面的大辮子,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能說會道,能唱會跳,雖然斗大的字識不得一筐,可是嗓把子好,在三面紅旗的大躍進年代和四清運動中,正直青春年少的她,一直是大隊宣傳隊的骨幹演員,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的時候,嫁給王木墩的前夕,還能上臺表演《十六條就是好》的歌舞。特別是她演的傳統泗州戲選段《拾棉花》中的一段是特別的有名氣,每當報幕員上場報幕,請聽泗州戲《拾棉花》選段《頭上梳一個魚鱗辮》,演唱者鄭二花的時候,臺下的掌聲像暴風雨一樣激烈。這時的鄭二花上場一個亮相,然後是纖纖細步,一個圓場,拖到屁股下的辮子朝前一甩,那大大的眼睛一忽閃,兩個小酒窩一開啟,還未開口,臺下的那些小夥子們的口哨就吹開了。
頭上梳一個魚鱗辮,
大紅頭繩辮根扎,
上身穿者毛藍褂,
褲腳繡的是百合花,
穿一雙鞋子底子厚,
任我踩來任我踏,
一家老少把活幹,
我玉蘭也要去東湖拾棉花,
出了門把門關上,
一顫東南斜插花,……
在唱的過程中,臺下的掌聲不斷,“一顫東南斜插花”那一句花腔,高上去,下來,下來,高上去,繞來繞去,千迴百轉,好像一條遊蛇在草叢中左右盤旋,幾個響舌一打,真是妙極,妙極,傾倒了無數的觀眾。有一個縣城來的四清工作隊的隊員迷上了鄭二花,非要和鄭二花結婚不可,手續還沒有辦,就在一起同居了,誰知這個四清工作隊員是個花花公子,城裡早有老婆了,後來城裡的老婆找來了,把這件事情鬧得雞飛蛋打,那個四清工作隊員被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