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賈赦的吩咐,張氏馬上就替史鼒張羅起來了,她先是回了張家,問張母有沒有合適的人推薦,畢竟賈家這邊的人脈都是武將,而張家的人脈也都是文臣那一塊,張氏是見過史鼒的,覺得那孩子也挺溫和的,不像一般的武將人家出來的孩子,所以張氏下意識的在想在文臣中間給史鼒找妻子。
“你和孩子,糊塗了不是,史家是什麼人家,是西北的守關將軍,咱們朝廷,想來武將文臣涇渭分明,你給史家看物件,倒是看到文臣這邊來了,到時候你讓聖上如何想”張母聽到張氏的來意,瞪了他一眼。
張氏嬌羞道:“女兒不是還年輕嘛,還有諸多不足,幸好這次是先來找了母親,不然女兒這一次又犯了錯誤”。
張母見張氏這樣,心下一軟,沒好氣道:“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當初待字閨中的時候,腦袋瓜還是挺靈活的,現在反倒是遲鈍起來了,看來賈府的日子你該是過得很舒心才是”張母開口打趣道。
“母親”張氏賴在張母懷中撒嬌,全然不覺自己是生過孩子的已婚婦女。
張母拍了拍張氏的後背,道:“看你過得好,母親也安心了,當時還覺得你婆婆難相處,但是仔細相處之後,還是很不錯的,也沒讓你立規矩,雖然讓你給赦兒抬了兩個通房,但是即使她不說,我也會讓你這麼做,赦兒那孩子對你也很好,你也是有福的,嫁過去一年多,就生了個大胖小子,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
“是啊,當時知道要嫁給貴勳,女兒還被許多小姐妹嘲笑過,現在,她們的日子可沒女兒的好過”張氏從張母懷中坐直,滿臉得意。
“行了,那一點事你還記著呢”張母沒好氣的笑道。“咦,你不是要給史家的三子找物件嗎?你看你表姨夫家的表妹怎麼樣,她今年二十歲,模樣性情也是不錯的,父親還曾是三品官員,可惜她的運氣不怎麼好,父親早亡,她守完她父親的孝後就十八了,但是她繼母有自己的孩子,哪會管她,現在她妹妹也長大了,準備定親,但是她的婚事還沒解決,聽聞她繼母倒是想把她隨便嫁了,給她妹妹鋪路”,張母轉眼一想,倒是真想出一個人來。
“母親是說孫妹妹麼?”張氏倒還記得。
“可不是,自她父親走後,她們家也沒有一個頂梁的男人站出來,所以和史家聯姻倒也無礙,而你小時候和她還相處過,性情模樣都是出挑的,而且年紀也二十了,只是也不知道史家這樣的人家能不能看得上”張母說道。
張氏點了點頭,道:“母親先給我打聽一下,女兒小時候到底和孫妹妹相處過,不管能不能成功,知道她過得不好,女兒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到時候女兒把她接到榮國府住兩天,想必她那繼母也不敢隨意為難她”。
“也好”張母點了點頭。
賈赦拜訪過史家,也算是差不多閒下來了,他想起之前春嬤嬤和他說的話,直接向春嬤嬤的院子走去。
“您說我不是父親的孩子,我是父親大哥的孩子?可是我看過族譜,族譜上確實記載,祖父有兩個兒子,但是幼子不是戰死沙場了嗎?”賈赦不敢相信,但是隨即想到第一世的種種,為什麼他明明是長子,卻只能縮在自己的院子裡,不能住到繼承人住的榮禧堂,為什麼他處處忍讓,賈母也不肯多關心他,甚至為什麼在孝期他會被做奸在床,原來是因為他不是賈代善的兒子。
“當年的事,確實三言兩語很難說清,原本這事兒老太太交代我不能和你說,但老太爺卻說,如果將來你出息,就把這事兒告訴你,如果你沒什麼大的才華,就不要告訴你,畢竟你不知道,老爺見你是自己哥哥的兒子,也會多加照顧,如今大爺考中舉人,前途無量,我這身子也不知道還能熬多久,所以現在告訴你,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春嬤嬤道。
賈赦的心臟突然被扭緊了,第二世,他也看過許多專家對紅樓夢的猜想,說他不是賈赦的兒子,又說他不是嫡子,不過是庶出,當時他在心裡還默默的嘲笑這些專家,要知道古代承襲的分量,他如果是庶出,那爵位妥妥的是賈赦的,至於不是賈代善的兒子,那更不可能,沒有那個家族的家長不想把爵位傳給自己的兒子,原本他更傾向他是賈代善前妻生的孩子,賈母不喜他也有得解釋,沒想到,沒看穿的是自己。
“我父親是怎樣死的,為什麼族譜上就直接一筆帶過”賈赦問道。
春嬤嬤把當年的事情給賈赦說了一下,賈赦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淑嫻郡主。
賈赦聽了春嬤嬤的話,頓時沉默了,良久之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我母親的母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