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般大小,如果說可以容納一個人的進出,未免匪夷所思,況且走脫的人,還是一個屍首,那更是令人拍案驚奇,簡直有點像神話了。
然而,擺在眼前的事實是如此。
作何解釋?
李大人頻頻地苦笑著,隨同來驗屍的傷科大夫何叔公更不禁兩眼發直,兩個跟李大人的長隨也臉色蒼白。
孫七在打哆嗦。
張方皺眉不語。
空氣好像一下子膠著住了。
老捕頭張方人稱“穿梁鼠”,輕功很有一手,武把子更是不弱,這個邪他不信,也不敢信。
要是傳出去說他連一個死人都看不住,張方這個臉可是丟不起,尤其在府臺大人面前說不過去。
他冷笑著把長衣下襟撈起別在腰帶上,足下用勁一點,“颼”地一聲躥了起來。
不愧是“穿梁鼠”,身手確是不凡!
身子拔起正好有兩丈高下,兩隻手往前面一攀一抓,正好托住了那扇所謂“天窗”,其實是通氣孔的兩側石框,身子可就吊在半空了。
當著府臺大人面前,正是他展露身手的好機會。
只見他兩手像壁虎似地硬撐著身子全身向上一提,整個下身反吸了上來,就勢把一隻左手伸到了天窗外面,可就把身子給穩住了。
張方的手才一探出氣孔之外,已吃了一驚——他的手摸到了一攤水。
外面並沒有下雨,近月來壓根兒就沒下過雨,哪裡來的水?
天窗太小,他的頭很吃力地才能探出一半——探出一半已經夠了。
他看見了平頂的瓦面上,有清晰的腳印——水淋淋的腳印子。
“老天!”
心裡打了個哆嗦,一下子彷彿全身失去了力道,手勁一鬆,由屋頂天花板上直墜了下來。
李大人急問道:“怎麼,有什麼發現沒有?”
“走了……”
張方只說了這兩個字,一時,面色如土!
李大人顯然還不明白,問道:“誰走了?”
“屍首!”
李大人頓時一愣:“屍……首走了?”
“大人……”張頭兒閃了舌頭般的不得勁兒!“這件事,是透著稀罕,不過,依卑職判斷……可能冰裡的那個人,並沒有死。”
“荒唐!”李大人忿忿道:“一派胡言。”
“大人……”張捕頭臉上冒著汗,雙手抱拳道:“卑職自知這些話說得荒唐不近情理,可是事實確如此——這個人的確是沒有死。”
李大人,何叔公,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呆住了。
半天,李大人才恢復正常,並道:“你是說冰裡的那個人沒有死?”
“確是如此!”
“一個人凍結在冰裡,還會活著?”
“這……”老捕頭嚥了一下唾沫,苦笑道:“大人,請恕卑職見聞淺薄,關於這件事,不能向大人作一個明確的說明。只是,卑職卻知道江湖武林中確是有這類能人異士,這些人的行徑作為,有時候大悖情理……咳咳……卑職實是不知該怎麼說……”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連篇鬼話?”
“卑職該死!”
發覺到府臺大人的怫然不悅,張方不禁面有愧色,趕忙躬身請罪。
“哼!”李大人冷笑道,“冰潭起屍,全城皆知,屍體居然會不翼而飛,如果省方查問下來,你要我怎麼交待?難道要我說是屍體自己走失的?”
“依卑職看冰中人確實沒有死。”
“荒唐,荒唐……”李大人連聲地申斥著:“這句話不許再說了。”
“是。可是……”
“沒有可是!本府活了這麼大歲數,還不曾聽過天下會有這種怪事。”
李大人臉都氣青了,瞪著張方道:“你以後再要這麼說,我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