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隔壁房裡砰然一聲,隨聽白淨臉漢子道:“你發什麼脾氣,行囊惹你了?”
那落腮鬍漢子道:“我替咱們那主兒著急……”
白淨臉漢子笑道:“這才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呢,還有近十天呢,你著得那門子急呀,再說,事不關你,那美嬌娃也不會往你懷裡去呀!”
落腮鬍漢子道:“你可別說,‘冷觀音’她要是往我懷裡偎上那麼一偎,她叫我叫她一聲姐奶奶我都幹,要我死我都願意。”
“快了!”白淨臉漢子道:“說吧,只要讓主兒聽了去,想死那還不容易。”
落腮鬍漢子似乎害了怕,半天沒聽見他說話。
過了一會兒,只聽他哼地一聲道;“要來就該快,只幫幫人的場,人家就把黃花大閨女往他懷裡送,這種便宜事兒上那兒找,錯過了就再也碰不上了,我是沒咱們主兒那種名頭,那種所學,要不然哪我早往近處湊了。”
白淨臉漢子道:“這該就是咱們主兒的身分跟一般人不同處。”
“身分?”落腮鬍漢於道:“咱們主兒生平無他好,就喜歡這調調兒,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淨臉漢於道:“我怎麼不知道,他喜歡這調調兒,可也不知道有多少不要臉的騷娘兒們心甘情願地涎著臉往懷裡送,嘿,忘了,你我分過多少他孃的殘羹。”
落腮鬍漢子心裡疾癢,樂了,嘿嘿邪笑說道:“殘羹固然是他孃的殘羹,可比山珍海味都好,沒一個不是對胃口的,只有咱們主兒有這福氣……”
白淨臉漢子道:“也只有跟著咱們主兒的人,才有分殘羹的福氣。”
落腮鬍漢子道:“這個不知道怎麼樣,只盼咱們主兒吃膩了也分給咱們一杯嚐嚐。”
白淨臉漢子道:“你他孃的做夢,這個你別想,你他孃的給人打洗腳水人家還嫌你笨手笨腳,瞧你不上呢,也不看看人家是什麼出家,什麼招牌,什麼字號,一旦進了咱們主兒的懷裡,包管咱們主兒眼皮上供養,手掌心上託著。”
落腮鬍漢於道;“那咱們就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
白淨臉漢子道;“本來就是,人家有頭有臉,可不比江湖上那些跟誰都一樣的爛貨,你最好放明白點,世上沒東西比命更要緊的,別沒吃上羊肉惹了一身羶。”
落腮鬍漢子想必又是一驚,半天才聽他說道:“對了,老丈,今兒個那一位你瞧見了沒有?”
白淨臉漢子道:“那一位呀,沒頭沒腦的。”
落腮鬍漢子道;“嘻,你是怎麼了,趙家那美嬌娘呀。”
白淨臉漢子“哦”地一聲道:“你說她呀,你他孃的真的,她從咱們身邊過去,怎麼會沒瞧見呀,那陣香風差點沒把我的魂兒勾了去。”
落腮鬍漢子道:“你他孃的是瞧直了眼了,怎麼不跟她去呀,不要緊,沒了魂兒自有我敲鑼把你叫回來……”
白淨臉漢子喝道:“老巴,你他孃的佔我便宜……”
落腮鬍漢子截了口,道:“說正經的,怎麼樣?”
白淨臉漢子道:“什麼怎麼樣?又是沒頭沒腦的!”
落腮鬍漢子道:“我是說你瞧著怎麼樣,你瞧著那姓趙的美嬌娘怎麼樣?”
“怎麼樣?”白淨臉漢子“哈”地一聲道:“這還用問麼?不抹胭脂不抹粉,小臉蛋白裡透紅,要多嫩就有多嫩,簡直她孃的吹了會破,要是摟在懷裡香上一個,不知該有多銷魂呢,還有……”
大概是嚥了口唾沫,他接著說道;“還有,你瞧瞧,該高的地方高,該低的地方低,纖腰只那麼一握!別提了,總之他孃的一句話,美是美死了,怪不得石家的少主不惜流血拚命也要把她弄到手不可,我要是他我也會拚命……”
落腮鬍漢子道:“你他孃的,也不撒泡尿照照,憑你這副德性,跟他孃的弔客似的下輩子也冊想,你文家上輩子沒燒高香,能弄個爛汙貨湊合了!”
白淨臉漢子罵道:“姓巴的,你他孃的敢……也不瞧瞧你自己,跟個野豬似的說野豬那還是抬舉,你他孃的簡直就像……”
落腮鬍漢子道:“簡直就像你爹。”
白淨臉漢子道:“好個狗孃養的你……”
只所落腮鬍漢子“噓”地一聲道:“別嚷嚷了,有人來了。”
白淨臉漢子連忙閉上了嘴,隨又聽他罵道:“你他孃的窮緊張什麼,瞪大了你那雙眼瞧清楚了,是夥計,是給客人送茶水的。”
可不是麼,奇漢子也瞧見了,夥計端著茶水從前面走了進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