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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樓少白醒了,看不見我找了過來?還是他之前根本就沒睡著,起了疑心來抓個現行?
我猛地回頭,看見書房門口站了個矮胖的身影。是福媽。這才鬆了口氣,只是心卻仍跳得像在擂著密集的小鼓。
“福媽,怎麼是你。”
我站了起來,朝她勉強笑了下,壓低了聲問道。
福媽的臉色發白,慢慢地朝我走了過來,眼睛睜得大大的。
“小姐,你又打算要跑嗎?”
我看到自己早些時候收拾好藏在樓下儲藏閣裡的那個包袱現在已經在她手上了。
“福媽,我……”
我猶豫了下,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時間緊迫,我怕再耽誤下去,樓少白萬一真醒了就夠我喝一壺了。只是福媽這裡,既然已經被她發現,以她對池小姐的忠心,絕不會就就這樣輕易讓我離去。
我正有些緊張地想著由頭,忽然看見福媽朝我悽然一笑,把那個包袱遞到了我的面前。
“你其實不是小姐吧?”
我一怔。
“小姐是我從小帶大的,就和我的女兒差不多,我最清楚她了。你和她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我早就覺得你不是她。我不知道你怎麼會被少爺當成小姐帶回了池家,也不知道小姐去了哪裡。但是看到你,我也就當做看到她,心中有個念想。昨天我去儲藏閣找件東西的時候,無意看到你收拾好的這個包袱,我就猜想你大概又想走了。上次你跑了,姑爺後來就對我說,要我以後看好小姐,要是再讓你跑了,他就槍斃我。我一把老骨頭了,現在活著也沒什麼盼頭,我不攔你,我只想知道我家小姐的下落,她現在到底是死是活?你要是知道,求你跟我說一聲。我就算死,也會瞑目……”
福媽一邊說著,一邊已是朝我跪了下來。
我急忙過去要扶她,她卻不起來。見她眼睛裡已經淚光浮動,心中不忍,終於說道:“福媽,謝謝你這麼長時間照顧我。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是你家小姐。你家小姐……她還活著。”
福媽猛地睜大了眼睛,用力抓住我的手:“她真的還活著?老天有眼啊。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只是池家現在倒了,小姐無依無靠。求你往後幫我照拂著些她,讓她好好過日子,我也就放心了……”
我望著一臉欣喜的福媽,猶豫了下。以樓少白的個性,明天要是發現我捲了他的地圖跑了,遷怒於福媽也未必不可能。想起那天答應池景秋照顧福媽的情景,我終於說道:“你要是願意,我帶你一起過去吧。池小姐有你在身邊,應該也會高興的。”
福媽欣喜若狂,朝我連磕幾個頭後,從地上爬了起來:“我就想求你帶我過去找小姐,只是怕你為難。小姐太好心了。老天一定會保佑你的。我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以前那麼多年攢下來的一些工錢,我都放一起的,我這就去屋子裡拿過來。”
片刻之後,我和福媽從後門出來了。
進展得這麼順利,簡直像在做夢。站在樓公館後門外的巷子裡,我回頭,看向了身後被夜色籠罩,只勾勒出影影綽綽的輪廓,看起來彷彿一隻伏地睡獸的樓公館,終於徹底鬆了口氣,只是下一刻,心中很快卻又浮上了一絲帶了些不安的傷感。
樓少白明天醒來,一定會氣得發瘋吧?吳蘭地宮是他長久的夙願,得到地宮財富後覬覦天下更是他蓄謀的膨脹野心。沒了地圖,他必定也不會死心。他若永遠也找不到他渴望的東西,於他雖然是一種折磨,但在我看來,為了那命定的不可能實現的野心而英年殞命,更是一種可笑的犧牲。
我敲開通地七住處的門,池景秋和福媽見面的時候,兩人都是抱頭痛哭。她們主僕兩個在池景秋的房間裡說話,另一間屋子裡,我把帶出來的地圖攤到了通地七面前的桌上。
通地七就著油燈,仔細研究著地圖,半晌抬頭時,我見他目光閃亮,像是若有所悟。
“怎麼樣,看出門道了嗎?”
我心中一喜,急忙問道。
他點了下頭道:“我之前的推測沒錯,地宮應該就在白龍峰一帶。我對那裡地形很熟,有了圖,找起來會更容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準備出城,晚了,我怕樓少白要封鎖盤查。”
我苦笑了下,心底裡有些發澀。
快黎明瞭,樓少白是個早起的人,現在想必已經發現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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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張三的說法,只要把那塊翡翠放回原地,降頭就能破解,所以通地七隻帶了地圖和我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