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
元曜把今天和韋彥在韓國夫人的莊院避雨,喝茶,打碎荷葉杯的事情說了一遍。因為答應離奴不說它打碎秘色雀紋瓶的事情,元曜隱去了想求離奴用法術補杯子的一段,只說必須賠償韓國夫人的茶具。
白姬聽完元曜的敘述,饒有興趣地笑了,“韓國夫人?乾封三年?真有趣。”
元曜道:“韓國夫人有什麼有趣的?”
白姬神秘一笑,“沒什麼。軒之打算另外賠償韓國夫人一套茶具嗎?”
元曜道:“只能這樣了。貞觀年間越窯貢品應該抵得上乾封年間的越窯貢品。不過,貢品只有皇室才能享有,白姬你是怎麼弄來的?!”
白姬摸下巴,道:“我怎麼弄來的貢品,軒之就不必管了。軒之應該考慮的是,你有銀子買嗎?”
元曜沒有銀子,只好道:“請白姬先賒給小生。小生以後每天一個人幹兩個人的雜活來償還。”
白姬笑道:“我太虧了。軒之太笨了,說是幹兩個人的活,實際上也只能幹一個人的活。”
元曜苦著臉道:“那,你要小生怎麼辦?”
白姬想了想,道:“軒之有兩個選擇。一,春日宜歌舞,軒之每晚在院子裡跳一支舞給我和離奴解悶。二,春日宜禪寂,軒之每逢單日,陪我去獻福寺聽佛經。”
白姬話音剛落,元曜急忙道:“小生陪你去聽佛經。”
白姬滿意地笑了:“軒之經常去聽佛經,一定會慢慢變得有慧根的。”
第二章 賀蘭
第二天,白姬從倉庫裡翻出一套貞觀年間越窯上貢的千峰翠色瓷杯,交給元曜。元曜道謝之後,將茶具仔細包好,拿在手裡,離開了縹緲閣。
白姬望著元曜離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笑。
寒水澹澹,楊柳依依。元曜來到曲江,循著昨天的記憶找到了韓國夫人的莊院。元曜敲門,管家開門。元曜說明來意,管家進去通報之後,才領元曜進去。韓國夫人坐在雅室中等元曜,她的眼角有些泛紅,似乎剛剛哭過。
元曜行了一禮,道:“小生見過夫人。”
韓國夫人道:“元公子不必客氣,請坐。”
元曜坐下,將包袱放在地上,道:“小生今日前來,是想向夫人道歉。昨日小生打碎的荷葉杯,恐怕已經無法再粘好了。小生萬分抱歉。”
韓國夫人道:“沒什麼。元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元曜將包袱開啟,對韓國夫人道:“小生只能賠給夫人一套新茶具了。請夫人收下。”
陽光之下,千峰翠色瓷杯流光隱隱,色澤瑩潤。
侍女將茶杯呈給韓國夫人,韓國夫人拿在手中把玩時,突然有些吃驚,“這套‘千峰翠色’我在大明宮中見過,乃是皇家御用之物,不可能流落坊間,元公子是從哪裡得到的?”
元曜撓頭,道:“從一個叫……縹緲閣的地方……小生暫時棲身在縹緲閣做雜役。”
韓國夫人一愣,道:“天上琅嬛地,人間縹緲鄉?”
元曜略有些吃驚,“夫人也知道縹緲閣?”
韓國夫人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縹緲閣。”
元曜心中一緊,道:“夫人……也有無法實現的願望?”
韓國夫人握緊了茶杯,神色有些激動,“我的願望……我的願望……我的願望……”
韓國夫人喃喃重複著這四個字,卻無法說出她的願望究竟是什麼。過了許久,韓國夫人對元曜道:“元公子,我帶你去見一見我的女兒吧。”
元曜一愣,不知道韓國夫人為什麼要帶他去見她的女兒。但是,出於禮貌,他只能道:“好。”
韓國夫人帶元曜走出雅室,穿過種滿牡丹花的庭院,來到了一座繡樓中。繡樓中香霧靉靆,兩名侍女跪坐在一方銅鏡臺前,給一株國色天香的牡丹修剪枝葉,還給牡丹披上了一塊半透明的鮫綃。
元曜暗想,山莊中種滿了牡丹,侍女們也如此細心地照料牡丹,想必小姐一定很喜歡牡丹。
侍女們看見韓國夫人,行了一禮,笑道:“夫人,今天小姐的心情很好喲。”
韓國夫人笑了笑,走向銅鏡前的牡丹,溫柔地道:“敏兒,娘帶來了一位元公子,他是從縹緲閣來的。”
元曜吃了一驚,小姐是牡丹花?!!
韓國夫人指著牡丹花,對元曜笑道:“元公子,這是我的女兒。”
元曜雖然心中奇怪,但也只能向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