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你這就要走?不上來陪陪我麼?”那詭異的聲音中,似有幾分失望。
“我晚些再過來看你!”簡短的一句話,齊宇的語氣裡卻有幾分難得的溫柔。
一陣嘆息,飽含萬般離愁別緒。
齊宇怔了怔,堅毅的轉身,逃離了那聲嘆息。
“齊大人??????”春花雲裡霧裡地反應過來時,齊宇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上來!”那聲音平靜得近乎冷漠。
王爺不是要將她送給那白衣公子嗎?這裡是哪裡?齊大人為何要將她送到這裡?剛才那說話的人是誰?會是那白衣公子嗎?
她剛才應該向齊大人問清楚的。可是,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樣?她一個丫鬟,這世上最卑微的生命,又如何能夠左右自己的命運?
春花顫抖著上了樓梯,第二層比第一層要明亮了些,春花的步子也穩了許多。她往四周瞅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沒把她嚇昏過去。在四周的牆上,有許多長方形的坑,那些坑裡擺放著大小不一的玻璃瓶,人與動物的各種器官被浸泡在一種不知名的液體裡。春花只覺後背一陣涼意,雙腿顫顫發抖。
“熙音,這是哪裡?你快來救春花。春花害怕,春花真的好怕!”春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她畢竟只有十六歲!
“哭什麼哭,煩死了!你上來,我保準你死不了!你若一直待在下面,我就直接把你浸泡到瓶子裡!”無名恐嚇她道。
那年,他才十四歲。那年,奕洋才剛剛即位。
剛剛登上王位的奕洋,整日沉溺於美色與玩樂中,不問國事。許多忠直的大臣都看不過去,紛紛冒死諫言,無名的父親便是其中之一。
那日,奕洋在寢宮內與幾位赤身裸體的美女媾歡,正興起間,無名的父親不顧侍衛阻攔,闖了進去,他以死相諫,勸其以國事為重,切勿沉溺於美色,耽誤國事。
奕洋聽了他一番話,與美女調情的興致蕩然無存,屏退了左右美女後,合衣走向他。無名父親以為死諫奏效,頗感欣慰。
熟料,片刻後,奕洋忽又召回先前被其屏退下去的幾位美女,強迫無名的父親當著他的面與她們媾合。
他自詡一介忠臣,豈能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奕洋冷笑,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測,白皙的臉上有一種嗜血的慾望。“你說你要死諫?是嗎?”他伸出慘白的手指戳著他的腦門道。“你說,讓朕不要沉湎於美色,是嗎?好!來人,把這幾個賤人斬了!”
幾位美人驚恐地癱軟在地上。連連求饒。“你們求朕沒用!他嫌你們髒,不願碰你們。你們既然這般無用,那朕,只好,讓你們去陰間陪閻王爺逍遙快活咯!”奕洋笑著,他的笑容,卻是無邪的。
誰也不知,一個擁有這般純淨笑容的人,怎會有如此陰暗的內心?
“大人,求求您,救救我。我甘願做牛做馬伺候您一輩子!”“大人,求求您,救救我!”??????眾女子拉扯著他的官服,紛紛向他求救。
奕洋側頭帶笑,仍是一臉無邪。
“我連自己都救不了,又如何救你們?昏君當道,生不如死!”他從奕洋的眼神裡,讀到了自己的死亡,也讀到了一個國家的命運。
幾位美人被當場斬死,而他則被判以五馬分屍的酷刑。行刑地點選在了紫陵城最繁華的地方。奕洋要向眾人宣告他至高無上的王的權力,當然,他也同時向眾人宣告了他的荒淫殘暴。
父親行刑那天,母親帶著無名去了刑場。行刑時,母親驚慌地捂住了他的眼,而他卻透過母親顫抖的手指縫,看到父親被殘忍地五馬分屍。
當然,這還沒完。奕洋又命人將他的眼珠挖出,耳朵割下,還割了他的舌,削了他的鼻。並把他的胳膊,腿等殘餘部分賞給了他飼養的鬣狗。
無名驚恐的長大了嘴巴,這是他此生永遠無法忘記的一幕!
以致於當母親將他交給齊鬼,他看到這些瓶瓶罐罐中的器官時,全然沒有了正常人的恐懼。這大概也是齊鬼收他為徒的原因之一吧!
春花擦乾眼淚,穿過那間恐怖的器官陳列室,上到第三層。這一層完全不同於第一二層。這裡,煙波渺渺,恍若仙境。
忽然陷入這仙境,春花的眼睛有些適應不過來。眯著眼,她隱隱看到前方立著一個人。那人一襲紅衫,長髮如墨,一洩及地,分外妖嬈。春花揉了揉眼,走向那人,方才發現先前是自己的錯覺。此人明明是一襲黑衣,而且他的頭髮也被卷在了碩大的斗笠中,整個人單薄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