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罵的人們自然是低頭不敢說半句話,皇甫凌軒連忙上前。“皇后娘娘,現在發脾氣也沒用。還是趕緊讓太醫給小皇子開藥,給他退燒才是正經。”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立馬白他一眼,顏如玉咬牙轉開頭,“我告訴你們,一旦我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和你們拼命!”
“皇后娘娘,你放心吧!不過是發燒而已,很快就能好的。”趕緊的,太醫一名過來如是道。
顏如玉冷冷看他一眼。“如果是個大人,那倒沒什麼。但現在,這還只是個兩個多月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讓他快點好起來?”
“這個……”太醫語塞。
的確,這麼小的孩子,又只能用溫和的藥材,而且需要處處小心。他們的確不好下手。
別開頭,將眼角的溼跡擦乾,顏如玉冷聲道:“有時間在這裡說廢話,那還不如抓緊時間去想方法幫他退燒!”便走過去,將襁褓抱入懷中,輕輕搖晃著。“侯兒乖,不哭了,不哭了,啊?母后在這裡陪著你。”
“哇哇哇,哇哇哇……”
襁褓裡的小娃兒還在繼續哭泣著,但聲音的確小了一點。
“皇后娘娘……”皇甫凌軒又要過來,但顏如玉淡淡看他一眼,“你們可以出去了。本宮要和本宮的孩子單獨在一起。”
“好。”
知道她現在心情很差,皇甫凌軒不再多說,連忙帶著碧瑤公主他們出去了。
“哇哇哇……”
懷抱裡的小娃兒繼續哭泣著。哭聲彷彿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她的心上割出一道道血痕,顏如玉疼得不行,終於在最後一個人離開之後留下一串傷心的眼淚。
“乖寶貝,乖侯兒,你別哭了,別哭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哭,母后也會疼啊?”輕輕搖晃著襁褓,她柔聲說著,眼淚更刷刷流得急了。
“哇哇哇,哇哇哇……”
但是,襁褓裡的小娃兒也燒得難受,絲毫沒有止歇的跡象。
顏如玉連忙擦一把眼淚,再拍拍襁褓。“侯兒,別哭了,母后給你唱支搖籃曲,好不好?你聽母后唱歌,好嗎?”
說著,便張張嘴,輕輕柔柔的唱了起來:“兒啊!好好睡,乖乖睡,娘要你一天天長大,平安長大,娘會守在你身邊,你好好睡,娘會永遠都在你身邊,你別怕呵,別怕呵……”
輕柔的歌聲,在寂靜的空氣中緩緩地飄送著,一聲聲,緩緩傳入小娃兒的耳中。他彷彿聽進去了,哭聲漸漸變小,直至最後,聲音徹底消失。他閉上小嘴,沉沉睡了過去。
好一會,顏如玉才停下清唱,慢慢將襁褓放到床上,拉過被子給他蓋好,自己也躺在他的身邊,一手輕輕柔柔的攬著他。“寶寶,睡吧!母后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小娃兒吸吸鼻子,小臉蛋在被子上蹭了蹭,便順勢往她懷抱裡鑽了鑽。
這模樣,和他父皇一模一樣。
眼中不覺又掉下一滴淚,顏如玉連忙抱緊了他,也緩緩閉上眼。
但是,不知怎的,接下來幾天,小娃兒的病情只有一絲絲的好轉一絲絲而已。
雖然高燒退去,但他的體溫還是偏高,太醫也用了一些藥,可怎麼也不能將這點過高的溫度退去。小娃兒每天依舊難受得哭,只有在顏如玉抱著他,給他哼歌的時候他才會好受一點。
為此,碧瑤公主和皇甫凌軒都自責不已。
“皇后娘娘,對不起。”
站在床頭,眼看這對緊緊依偎在一起的母子,碧瑤公主真誠道歉。
顏如玉輕輕搖頭,輕輕搖晃著臂彎裡的小襁褓。“你們都出去吧!孩子剛剛睡著了,你不要吵他。”
“哦,好,那我們一會再來看你們。”連忙點頭,碧瑤公主出去了。
只是,在臨出門之際,她又忍不住回頭多看一眼,低嘆口氣。
哎!
同時,顏如玉也在輕輕嘆息著。
“孩子,我可憐的孩子,你怎麼會這樣?”慢慢將頭垂下,她嗓音低啞的道,“你知不知道,這幾天,你母后都快被折磨瘋了!”
閉上眼,又一滴淚從眼角落下。
此時此刻,懷抱著自己的兒子,她卻覺得分外孤單。
如果……如果他的父親也在這裡,就在自己身邊,那該多好啊!禁不住,她又想起了東方煜書的身影。現在的她覺得比以前更加虛弱,真希望有一個有力的肩膀就在身邊,讓她好好的依靠一下。
是她的期盼成真了嗎?